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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钰指着三宝道:“自今日起,吾革去你大监之职,交予廷尉处置!”
见那几名内侍面有怯色,元钰忿忿道:“吾与陛下皆托体先帝,如今陛下驾崩,自当由吾待其照拂太子,料理后宫…”
三宝毫无惧色,直言不讳道:“公主虽与陛下一母同胞,然公主早已嫁作人妇,不过陛下体恤公主寡居,方令公主回宫小住。
陛下虽龙御宾天,然皇后安在,这前朝后宫自当以皇后为尊。”
三宝之言,令元钰如同被人掌掴一般。
元钰瞬间暴跳如雷,正欲抬手再掌掴三宝,便见禾起身行至近前。
禾一脸平静,音色虽微却铿锵有力:“公主既与陛下一母同胞,便该知长幼有序,尊卑有别。
吾乃陛下昭告宗庙社稷所册的皇后,公主可无视于吾,却不可不尊宫规祖制。
吾敢问公主,大监方才之言何错之有?”
禾素来温良谦恭,与世无争,元钰从未将其置于眼内。
然方才禾所出之言,却令元钰始料未及。
面对这个温弱女子,元钰不知为何,忽地心中一颤,竟有如当日于元宏跟前一般。
元钰恨不能一把将这个女人推倒,却不知缘何,瞧见禾方才凛凛目光,竟有瑟瑟之感。
狠狠瞪了一眼三宝,元钰拂袖离去。
皇帝驾崩,举国皆哀,绝朝事十日,以作哀悼。
太极殿内,元恪与几名辅臣皆着以缟素。
待明日大行皇帝出殡送葬,太子元恪便要登基继位。
众人议罢丧葬事宜,自是商讨新帝登基之事。
任城王元澄身为宗长,又是六辅之首,本因由其主事,只这些时日上下操劳,加之本就有病之身,现下里已卧病在床,无法入宫议事。
余下五名辅臣之中,以元禧为尊,自是由其先开了口:“新帝登基,便要改元,当先拟定年号。”
众人皆齐声附和,见元恪颔首应允,便相互商议,遂定新帝登基之后,改元景明。
新帝尚未婚娶,如今当守孝三年,皇后之事自可暂且不议。
诸事议定,只余择期为太后上尊号一事。
尚书令王肃道:“臣听闻皇后生产在即,待新帝登基,皇后便是太后。
若于太后生产之前便上尊号,太后定当身心愉悦,可平安产子。”
“断不可以那妖妇为太后!”
不知何时,元钰已入了太极殿。
闻元钰之言,众臣见元恪仍口呼皇姑,未有半分不悦之色,虽心下生疑,却不敢有半分怠慢,皆起身相迎。
元钰入席坐定,接着又道:“皇后德行有亏,妇道有失,不可尊为太后!”
元禧心中自明,却佯作不知:“六妹,污蔑皇后乃不赦之罪,你切莫胡言乱语!”
元钰道:“二阿兄,吾乃皇兄胞妹,岂会无故诋毁皇后?只吾不愿大魏后宫落于这妖妇手中,来日再令其祸害太子!”
见众人面有不解之意,元钰便将禾曾为洛州牧高墉子妇一事道于众人知晓。
言罢,元钰又诋毁道:“皇兄御驾亲征期间,皇后不守妇道,竟与那高慧旧情复燃,书信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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