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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顿晚饭到底没吃成,到最后,两人吃了点面条当夜宵。
时戟拥着兰以云,他神情餍足,低声说:“现下忽然觉得,我前面三十多年,都是在等你。”
兰以云侧过头,她看着他难得露出少年气的眼眸,听他呢喃情话:
“一直在等你,直到你出现,才算完满。”
时戟话音刚落,一种油然的灵感如雨淋在兰以云肺腑,她撑着身子坐起来。
时戟面露奇怪:“怎么了?”
兰以云将长发撩在一侧肩上,说:“我要去调香。”
时戟看了看外面天色,都快子时,顿时皱眉道:“这么晚了,明日再调不行?”
兰以云压根没听到他的话,她起身披着衣服,要越过他下床,时戟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似乎与她较劲,又说:“明天再去,睡觉。”
掰了掰他手指,兰以云气馁,她抿着唇角,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
时戟怀抱软香,语气温和了些:“这么晚了,你昨天也没睡好,今天就好好睡吧。”
兰以云眨了眨眼,往他身前凑:“我想去。”
时戟盯着她水润的唇,闭上眼说:“你够累了,别惹我。”
她不听,眼中泛着湿意,声音也委屈起来,又软又娇地说:“你让我去吧,好吗?就这一回。”
时戟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兰以云,巴不得能把天上星辰摘下来给她,心软得一塌糊涂,抱着她起来,说:“我和你一起。”
兰以云食指按在他唇上,有些俏皮:“这香不能给你知道的。”
神神秘秘的,时戟不舍地放开箍着她的手,道:“不要太晚,我等着你。”
兰以云说:“好。”
她穿好衣服,翩翩然离去。
徒留时戟靠在床上坐着,他抚着身侧渐渐变凉的位置,心里空落落的,怪不是滋味。
但他转念一想,这已然比最开始好太多。
以前他哪敢真的细想像这两天的事,以为还要磨合一年、两年、五年,乃至十年的事,这两天居然全数实现。
虚幻得好似梦中雪,镜中花,水中月。
但这就是真实的,他得到他梦寐以求的人儿。
想到她撒娇的模样,时戟笑了笑,再无睡意,穿戴好处理这几天积压的公务,他难免感慨,难怪唐时有称**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才几天,他就积下了不少事。
待处理完大部分事,时戟才发觉,天已经亮了,而兰以云还没回来。
一回如此也就算了,但三回、五回后,就是兰以云再撒娇,时戟也不放她去香坊。
“到底是什么香,就这么需要这时候去调?”
时戟抓着她的手,问。
兰以云轻蹙眉头,目中焦虑:“我现在就想去,你让我去罢。”
时戟狠下心不看她,只把她拦住:“睡觉,你明日早上调,没人会阻止你。”
兰以云见撒娇无用,情急之下,揽住他的腰背,可是时戟早打定主意,他总觉得兰以云有点奇怪,总是深更半夜去调香,这样身子怎么吃得住?
他轻抚她眼角,那里有些许因休息不好而起的乌青,他说:“听话,明天让你调。”
兰以云见他怎么都不肯让自己去,急得声音轻颤:“我、我必须去。”
时戟:“为什么非得去?非得现在去?”
盯着时戟俊逸的脸庞,兰以云眼前开始模糊,泪水打湿她的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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