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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姑娘家,也不顾忌顾忌你名声,你敢这么胡咧咧!”
干脆的一把揽过她腰身,扣在腰一侧,任凭她如何呜呜呀呀,也不放手,对步光大声道:“不必给她备下宅院了,个小白眼狼,丢进河里淹死算了!”
两人衣裳相互摩挲,他的云缎茧绸碰上她的软绫罗裙,沙沙作响。
相对于人高马大的赵长离来说,十二三岁的秦笙身量小,又轻又娇,扣在腰侧一点也不费劲,直接丢上了马,把她丢得眼冒金星,晕乎乎的。
“赵长离,你……”
眼看着她当真要被扔进河里去,秦笙张牙舞爪乱晃一通,呜呜咽咽,装晕过去。
赵长离手臂托着她后腰,抱小孩似的,看她装晕,摇摇头无可奈何的把她抱上了船。
她是秦笙,临安卫国公府泠老太君的重孙女,卫国公秦终清的女儿,身份贵重,年二十依圣上之意,两家联姻,嫁给盛都赵府韩老太君重孙赵温时为妻,年二十四岁,卒。
现在,她是泠鸢,假作秦笙表妹,跟着赵长离,再次前往盛都,那个她生活了四年的地方。
这一行水路有月余,她受不得这大船摇晃,十天有九日在床上歪着。
“吃。”
赵长离大手拿着一玉碗碧梗粥,银勺直直递到她唇边,很嫌弃她道:“你看你,非得跟着去盛都,折腾你自己,胃里没几两饭,全都吐了,吐得比吃进去的还多,我看你这小身板,没到盛都就又一命呜呼了。”
“又”
字,他咬得很轻。
她凑过去,樱口微启,小小地含了一口粥,道:“你就是担心我报复你那大侄儿一家子,你就是偏心,护着你赵府,哼!”
他敛眉道:“吞下去再说话!”
她轻哼一声,歪着脑袋道:“被我戳中要害,恼羞成怒了吧?”
“吃!”
赵长离又舀了一勺往她嘴里塞,低着头不与她言语。
在边疆时,赵长离收到韩老太君的家书,家书里都写她这个重孙媳妇多么多么贤良淑德,多么多么温良恭俭让,温柔和顺,把家事打理得上下称赞。
原以为她那素常喜撒野的性子改了大半,如今一见,还是小猫儿似的,爪子胡乱抓人的胡闹,抱她上船时,她就趁机在他肩上暗暗咬了一口,这丫头还以为他不知道。
船行过半,赵长离要写信送往盛都。
“我十四岁。”
她歪着脑袋,看着他给韩老太君写的信,白玉般的小手往他笔下一指,认真纠正道。
赵长离侧过脸,斜了一眼她胸前,最后居高临下地拍拍她脑袋,道:“你十二岁。”
手从她脑袋上顺下来,拇指抚了抚她前额那道浅浅疤痕。
“十四!”
她据理力争,总想给自己多添些岁数,以为多这一两岁,她就能多几分气势。
他凑近细看那前额疤痕已经浅淡很多,回想了一会儿,笃定道:“十三。”
便落笔,写在信中。
中途下船休憩时,赵长离命步光走陆路,快马送信往盛都,早他们七日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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