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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杳头也不回的摆摆手:“少尹大人素来是舌上龙泉剑,杀人不见血,用不着卑职这个嘴替。”
韩长暮笑了,对冷临江穷追不舍:“探花郎怎么开罪你了?”
冷临江给了韩长暮一个不解的眼神:“我从前怎么没看出你如此八卦?”
“......”
韩长暮微微挑眉,目光越过冷临江,望向远处比方才变大了一些的黑点。
冷临江撇撇嘴,心知韩长暮难得好奇一回,好奇心定然是不会轻易打消掉的,只好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声:“阿杳说他长的比我好。”
“......呃,”
韩长暮无语:“这的确是不能忍”
。
“是吧,是吧,你也觉得不能忍吧!”
冷临江顿觉找到了知己。
姚杳捡了干柴返回,拢起一堆火,烈烈火光中,她看到韩长暮和冷临江的眼神有些不对。
探究、不解和怀疑。
看她的眼神儿就像在看睁眼瞎。
她低头拨弄着干柴,火苗吞噬过一根一根干燥的树枝,炙热而明亮的火光映照在侧脸,烤的皮肉微微有些刺痛。
这种刺痛于她而言不算什么,相较而言,落在她身上的那两道有如实质的诡异目光,更让她浑身发毛。
她对冷临江为何会有这种目光心知肚明。
不过就是该死的好胜心!
可是韩长暮呢,凭什么!
她又不瞎!
她把手上拇指粗的树枝重重扔进火堆里,“噼啪”
一声,激起稀疏的火星子,清凌凌的瞥了冷临江一眼:“少尹大人的眼睛出毛病了?”
声音是清透的,目光是明澈的,可冷临江却打了个寒颤,莫名的从这声音和目光中察觉出了一丝危险。
他用手肘捅了韩长暮一下:“久朝,你说。”
姚杳做惯了在野地里埋锅造饭的活计,手脚格外利索,一边质问着冷临江,一边还不忘在火堆上架起一口不大的铁锅。
锅里香味氤氲,热气腾腾。
铁锅里咕嘟咕嘟的冒着泡,酱红色的浓汤翻滚着,看不清楚汤里究竟煮了些什么。
韩长暮闻了一下那香气,不慌不忙道:“云归说你眼神不好,让我请韩医令给你瞧瞧眼睛。”
“......”
听到这话,姚杳瞪大了杏眼,黑葡萄般的眼仁儿透着些许无辜的雾气,气鼓鼓的望过去:“是,卑职眼神是不好,经常把巴豆当盐巴,少尹大人还敢吃吗?”
说着,她挑衅一般往铁锅里撒了些身份不明的粉末。
.
冷临江心虚的嘿嘿干笑两声,看到火堆旁边的地上搁了一盘子整块的鲜肉,拎起来转了话头:“要割开吗?”
姚杳哼了一声,解下腰间的佩囊递过去:“腌上。”
冷临江一来是怕姚杳真的怒了,不肯给他饭吃,二来也是被姚杳指使惯了,一句话都没有多问,敢怒不敢言的先将肉切成拇指大小的肉块,又从佩囊里拿了三个不同颜色的瓷瓶,仔细辨别了一下味道,才依次往肉上撒了些粉末,用手抓匀。
韩长暮看着冷临江和姚杳默契十足的准备午食,心中莫名的有些发堵,看到另一个盘中装了一把细长的铁签子,他抽出一根看了看。
这铁签子虽然清理的很干净,但显然已经用过很多次了,油腥渗透到签子里了,用寻常的清理方法是无法去除干净的,不仔细看,这就是一把寻常的烤肉签子。
但实际上这一把签子与烤肉签子大相径庭。
他握着这把铁签子,寒意沿着指尖渗透到骨头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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