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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
他随军去“历练”
,是特特拖请相熟的官员一路照应着的,哪里需要真的去摔打锉磨。
望着明筝的笑颜,梁霄有一瞬失神。
他记忆中的明筝,年轻明艳,可总喜欢板着脸,不是催他读书,便是劝他长进。
初成亲那会儿,他贪恋床笫,想抱着她多睡上那么会儿,她偏不肯,天不亮就收拾整齐,早早侯在外间,催他一块儿去上院问安。
他喜欢她颜色妍丽,又恨她古板不解风情……
屋里众人见梁霄怔怔望着妻子,不由都笑了。
明筝面颊微微染了抹酡红,退后半步行了全礼。
“二爷安好。”
梁霄点点头,想伸手去握住她的指尖,心知不妥,强自按住冲动,指头搭在蝠纹玉带扣上,捏得指节泛白。
舌尖打个转,带些依恋意味地喊她名字。
“阿筝,你瘦了。”
当着外人,不好太过亲昵。
单是一个称呼,就叫她脸色越发晕红。
梁霄知她最要脸面,再不敢多说半句。
好在屋中来客不断,转瞬就将夫妻俩之间那点不自然盖过去了。
梁芷萦等均回门来,重排筵席,举家为梁霄庆功接风。
明筝是最不得闲的一个,她要待客,要吩咐人,要拿主意,要看顾大大小小的事。
梁霄被粱霁喊去外院,自有外院的无数宾客等在那里。
从战场上滚一圈回来,好比佛头镀了金身,功劳簿上添几笔,落有他的名姓,朝廷从此便得念着他这份劳苦。
直到亥末时分,夫妻俩才有机会独处。
梁霄饮了许多酒。
明筝在外间和管库房的婆子交代事情时,他就半倚在帐边,透过内室半卷的珠帘打量着她。
乌发如墨,肤色胜雪。
他望着她怀抱账册从外走进来。
她停在数步外,眉目在灯色下越显柔媚。
他从清早见到她那刻心底便窜起的火苗一瞬燎原。
他哑着嗓音唤她,“阿筝,阿筝。”
温润如玉的公子背着人,声音里尽是令人脸红心跳的颓靡味道。
手里的卷册散落一地,明筝被他钳住手腕朝床铺倒去。
“阿筝,太想你了……”
绵绵情话不绝于耳。
明筝不自在地朝内躲避。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觉得如此煎熬漫长。
就在昨天,她还以为他们会拥抱着说上一夜的相思。
以为自己会激动落泪。
以为久别重逢,该是令人沉溺无法自拔的狂热欢喜。
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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