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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传谕下去,赐下重赏,宫中赐宴。
整个观礼过程持续了两个时辰,结束时,日头还没有到正午,但身穿庄重朝服的重臣们早已各个汗湿浃背,就连武将们也支撑不住,大口猛灌冰镇梅子汤。
梅望舒坐在赐下的交椅上,头顶上有赐下的伞盖遮挡日头,背后热汗涔涔地淌,观礼结束,群臣起身后,她这边半天没起身,感觉自己在日头下被晒化了。
还是小桂圆在旁边察言观色,感觉梅学士脸色不对,赶紧把人扶到旁边阴凉处,拿把蒲扇拼命地扇。
“要不要去宫里歇歇?”
小桂圆担忧地问,“圣上刚才起驾时问起梅学士了,特赐梅学士不必参加宫宴。
天色还没到晌午,要不然,先回西阁沐浴更衣,歇个午觉?”
梅望舒在凉风里喘了一会儿,总算缓过气来,
“歇个午觉就起不来了。
不必回西阁,直接出宫。
劳烦桂公公找一下西边朵楼处的我父亲,傍晚还有要事,我需和家父一同出宫返家。”
小桂圆急匆匆奔下城楼去寻人。
片刻之后,苏怀忠得了‘梅学士快被日头晒化了’的消息,赶紧传来宫中步辇,把人送出了宫。
停在宫门外的梅家车马,直奔城南而去。
城南甜水巷深处的某间两进民居小宅子,此刻两扇木门紧闭,普普通通地贴着一副春联,除了新刷了一遍粉墙,墙头加高两尺,新换了院墙青瓦,外观毫不起眼。
但推开木门进入庭院,里面赫然别有洞天。
热热闹闹的红绡纱幔,不计工本地四处悬挂。
各式各样精巧的红灯笼,每个屋檐滴水瓦当处都挂了一个。
从院门口入门处开始,五尺宽的红色毡毯铺在地上,铺满了通往每处青瓦房的过道。
青瓦正屋的明堂里,新换了一对儿臂粗的龙凤红烛。
门窗处处贴了大红喜字。
正在忙碌四处布置的嫣然听到门外动静,带笑迎出来。
“怎么来得这么早。
还差些最后的布置,父亲不妨在院子里小坐,新人去厢房歇着去。”
笑着把梅望舒推入东边厢房,“看你这身穿戴累赘的,赶紧去沐浴更衣,换身松快的衣裳。”
梅望舒把腰间佩的沉重玉剑解下,扔去桌上,回身看了眼紧闭的院门。
“这里的人手布置可妥当?”
“大人放心。
这处宅子小,宅子里只有妾身和常伯两个人。”
嫣然过来帮她脱身上厚重朝服,
“向护院在外头守着宅子,不让闲杂人等靠近。
他说他反正要留下来看使节入京朝贡的热闹,不如再留几日,吃顿主家的喜宴,当做是散伙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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