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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那些道士瞎咧咧,咱不哭了啊,给人家笑话。”
兰小云看得也清楚,张月坐地上这么哭着,身边站着一群人,同情少,不耐烦多,有甚者,脸上已经显出了毫不掩饰厌恶。
“都别吵了,张月兰小云,当初你们请人时候,就没有跟村里人商量过,这年头世道这么乱你们也不是不知道,俩妇道人家倒是挺有主意。
今天你们要是不肯把人辞了,那就自己从村子搬出去吧,村里不要招祸女人。”
几位长辈一直不吭声,这会儿陶三爷一开口,就说了狠话。
“那三爷,那我地里庄稼怎么办?”
张月陶三爷面前也不敢闹,闷声闷气地问了这么一句。
“村里汉子难道都死光了吗,要你去外头找?”
陶三爷爆喝一声,周围人一愣,然后有发出一阵轻轻嗤笑。
我旁边看得有些气愤,这陶三爷平时也是个人模狗样,怎么面对一个寡妇时候,就变得这么刻薄,因为她绝对弱势吗?这世上可从来都没有绝对事。
接下来事情变得简单了许多,村里人无论说什么,张月和兰小云都不敢反驳,随他们去指责说教,贬低她俩人品,贬低她俩智商。
我听得有些沉闷,就带着小龙和小黑他们先回去了,葛明说我们村里人真坏,我也不反驳。
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结束,有些人天生不善于妥协,就像张月这样,命运给了这个女人太多挫折,如果她习惯妥协,那今天我们村里就不会有一个叫张月泼妇,或许死了,或许没了自我。
第二天,张月非但没有把那两个北方男人辞退了,还带着那群人进了村子,这个流民集体,所有人都到了,一起涌进了我们村,村民们一个个都提心吊胆,以为那个叫张月骚货,终于还是给村子带来了灾难。
带头那个四五十岁汉子,说要找我们村陶三爷谈一下,村里几个小辈赶忙去请了。
“你们想干嘛?”
这种时候,陶三爷倒也稳得住,丝毫不像村里年轻人一样慌慌张张。
“陶三爷是吧,我叫鲁德,晚辈叫我一声德叔,今天咱是过来提亲。”
德叔还是嘴里咬着一根烟杆子,也就是个习惯性动作,不过看村民们眼里,大概是有些流氓。
“提亲?怕我们这磨盘村是攀不上你们这门亲事。”
都不问给谁提亲,陶三爷就一口回绝了。
“陶三啊,这男欢女爱事,咱长辈说了不算,得由着年轻人去。”
前面他还跟着我们村里人叫一句陶三爷,这会儿就变成陶三了,估计陶三爷已经很多年没被人这么叫过了,又见此人说话粗鄙露骨,一时间气得胡子都抖起来。
“你们这是要给谁提亲?”
陶三爷倒是想硬气,可惜情况不由人,眼前这一群汉子,个个身强体壮,不是我们村男人们能比得上。
“我就是想给你们村张月,送个上门女婿。”
鲁德也不绕圈,直接就把来意给说了。
“是哪个年轻人?”
陶三爷忍着怒气问道。
“林成武,你出来。”
鲁德拍了拍从人群里走出来一个黝黑青年,看起来三十多岁,皮肤很黑,身材魁梧,眼神坚定,一看就知道又是个不好欺负。
“林成武是吧,张月那婆娘命硬,怕你消受不起。”
陶三爷不动声色地抽了一口水烟,这年头,也不知道他们家怎么还有烟丝,平时也不见他抽,这会儿倒是舍得拿出来炫耀了,看得一旁几个男人吸着鼻子过干瘾。
鲁德看眼里也有些羡慕,虽然水烟和旱烟有些差别,但是殊途同宗,那都是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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