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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小郎没好气地拿眼梢瞥过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爹娘生的什么样就什么样,何必在乎他人眼光?”
泉书眨巴着眼:“你……不在意?”
“有什么好在意的?她背后说你,是她失仪,你难过个什么劲?”
小郎君骄然地抬起下巴:“还有人说我脖子比鹅长,妨碍我进锦衣卫了吗?锦衣卫不是谁都进的,我以后可是要当百户千户指挥使的人,管别人拉舌头过嘴瘾做什么?我又不是他们老子娘,还要教他们说好话不成?”
他得意十足,把胸口拍得扑扑作响,泉书半懵不懂,看了眼司滢。
司滢笑得腮帮子都酸了,这会更是敞起牙关附和道:“锦衣卫乃我朝精卫,效命于上,肃百官大夫,选拔的都是能士,确实不是哪样人都进得了的。”
泉书点点头,须臾,又盘弄着手指问:“你当指挥使,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这可问到点子上了,袁阑玉挺直腰杆:“你放心好了,用不着到那时候。
等你有驸马,我们兄弟就该走了,还给你当一辈子扈从不成?”
他二人有来有往,司滢捂了捂发酸的脸,见公主听了袁小郎的话后明显有一瞬的低落,但很快又朝小郎君露齿一笑。
白惨惨的,笑得人戚戚然。
后头闲吃闲逛,这位公主真不见外,甚至在杨府用了顿午饭,再提着司滢送的几碗糖水辞别了。
送完客后司滢回到房里,把纸条展开看了看。
坚|挺纵放,字字飞动,是熟悉的笔迹,上面写着——
『出其闉阇,有女如荼
虽则如荼,匪我思且
缟衣茹藘,聊可与娱。
』[1]
“是约好几时见面么?”
织儿问。
司滢摇头:“就写了首诗。”
“啊?”
织儿蹲下去,又在纸条背面看了看:“会不会拿错了?费这么大劲送首诗干什么?”
司滢也翻过来看了看:“没了,没说要见面。”
想了想,哥哥府里守备确实严,明显就是防着他来,哪面院墙都有值守的。
织儿有些替司滢失望,但还是安慰她:“肯定是首情诗,谢大人肯定是说他还念着姑娘,不会移情别恋。”
又嘻嘻地笑:“那姑娘要给回信么?”
回信么……司滢把纸条折起来:“应该不用吧。”
谢菩萨刚升任,想来手头也有忙不完的事,很难抽空子来看她。
再者其实没分开多久,十天半个月不见的,也没什么。
想的十天半个月,后来还真超了这么久没见到谢枝山。
和他有关的消息,司滢全是从哥哥那头听来的。
三省六部陆续有变动,皇权收拢之势大好,而太后,则强撑着身子从病榻起来。
赵阁老去世,她病成那样已然失态,早已引来了一部分人的揣测。
虽然不至于想到私生子的事,但私情肯定多少能联想一些,只是畏于天威,不敢多作交流罢了。
病天子且忙得废寝忘食,谢枝山也脚不沾地。
先是听说有人检举官职买卖的贪墨案,他领人离燕京城去实查,最后带回来一沓供词,治了好些贪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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