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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习惯性的一翻右手,但很快又收手了。
他本来是想对那个势利的训导主任使用八级的控心术,让他自己把自己的狼心狗肺全部挠出来,但转而一想,自己才刚刚占据这具肉身,灵魂力量尚未同化血液,无法使用这种高级异能。
“老王,你别激动,可别打翻了桌上的东西!”
大概是听出了训导主任话语之中的失礼之处,张校长一把推开了他。
然后小心翼翼的扶了扶一个摆放在办公桌中央的青花瓷瓶。
瓷瓶不足半尺高,但周身细长,凸凹的曲线如同完美女人的身段,上面的花纹雕刻并不细致,可见它并非古董,但从张校长的紧张神情可以推断出,这个花瓶对他来说,有着很特别的意义。
见状,柳逸的嘴角抹过一丝笑意,八级的控心术使不出来,一级的读心术可以一试。
凝视张校长的双目许久,他开始感觉到体内血液在翻腾,心跳也跟着快了起来。
渐渐的,他发现自己蓦的眼前一黑,视线似乎已经进了张校长的瞳孔,然后直入他的记忆细胞,在里面快速却悄然的驰骋着。
他快速的翻阅着张校长的记忆,因为他清楚,以他现在的力量,即便是一级的读心术也很难使用太久,否则他会当场晕厥。
“云生,这个花瓶送给你,希望你不会忘记我!”
很快,一幅画面展现在了柳逸的脑海里,一个身着花褂、梳着羊角辫、脚穿青布鞋的年轻姑娘,将一个青花瓷瓶递到一个身着短袖白衬衫、蓝裤子,梳着七分头的年轻男子手中,随即羞涩的低下头,红着脸跑开了。
年轻男子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扶了扶鼻梁上的近视眼镜,脸上满是痴迷的神色。
“哦,原来张校长是一位知青,这个花瓶牵扯到他年轻时上山下乡历练中的一段恋情!”
柳逸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呼吸平静下来,他已经读懂了张校长记忆中关于这个花瓶的部分,就在张校长刚刚去扶那个花瓶的时候,他老人家的脑海中还闪过了那个姑娘的面容,可见他仍旧记着她。
得知这一切之后,柳逸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已经有了一个一箭双雕的计谋。
“张校长,不是我这个训导主任不讲情面,我完全是为了学校的升学率啊!
咱们学校的升学率在市里历来是倒数,今年要是再上不去,明年评市重点中学肯定又会落选!”
见张校长犹豫了,王主任开始讲大道理。
“这个我知道!”
张校长不耐烦的点点头。
“你们两个做父母的,自己来说,有没有配合好我们来教育孩子?每次我找你们来开家长会,跟你们说的,你们有没有认真去思考,认真去配合我们?”
王主任继续发飙。
柳福来夫妇只能低着头,人生来平等,谁也不愿意接受别人这样的漫骂,可是为了孩子,他们俩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在默默的接受着这本不属于他们的批评。
其实在场的人心中都清楚,王主任所说的配合,无非就是给他送礼送少了。
无奈家贫,柳福来每次只能买几瓶好酒、买几条好烟去讨好王主任,这些东西他家都快堆不下了,根本不在乎。
要是柳福来每次去都是带着一个塞得满满的信封,估计也就没有今天这一曲了。
信封不是没给过,只是柳福来夫妇每月的收入加起来都不足三千元,哪来那么多信封给?
“王主任,你别再恐吓了,我爸妈……不可能像二班和三班的那些家长一样,每次都能给你一个大信封!”
柳逸开口了,声音不大,而且还有些绵柔细冷,但却能让屋里的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楚。
那种镇定,并非一个正在受批评的中学生所能表现出来的,这不禁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尽管在喊爸妈两个字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适应,但看到他们为了孩子默默忍受着屈辱,他还是愿意喊出这两个字。
“什么信封,你在说什么,柳逸,这就是你跟训导主任说话的态度吗?”
信封像是一把利刃,戳痛了王礼,他咆哮得更加厉害了。
“我承认我是一个坏学生,但在学校里也不算是最坏的!
二班的李梦阳、赵云翔,三班的吴德明、马开标,等等,臭名昭著远在我之上,他们为什么没被辞退呢?原因很简单,他们的家长给您的信封,现在还在您的办公桌抽屉里吧?”
柳逸不紧不慢的说着,那份自信早已超出了他这个年纪所具备的。
他能读张校长的记忆,自然也能轻松读取王礼的记忆。
“好你个柳逸,居然敢诬陷训导主任,我看你这个书是别想再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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