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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自私的想法（第2页）

安羽依旧侧身躺在床头，没有任何言语，手上传来的温暖令边凡无神的瞳眸闪过点点光芒，不过被倒映在瞳孔里的火光掩盖住了。

边凡在床沿坐下，双手也回握住安羽柔若无骨的手。

“小凡，我以后就这样叫你好不好？”

安羽终于开口说话，一双清丽的大眼睛含笑望着边凡道。

听到熟悉的称呼，边凡脑海里闪过很多道声音，眼眸里的火光也更盛了几分。

“小凡，你知道吗？明明之前我很想结束掉自己的生命，想下去陪阿父，可是遇到你之后，我却开始害怕死亡了。”

安羽的声音平淡而柔和，仿佛在叙述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你让我觉得，原来活着也可以这么开心有趣，所以我想活下去了。”

安羽接着道。

“可是以后我该怎么办呢？小凡你的话是可以回去的吧，你和我说过，你两个师傅都很好，即便发生这样的事，你师傅也不会怪你吧。”

安羽的话将边凡一语点醒。

他可以回去吗？当然可以，只要能忍受内心的折磨，能直面每日不断的噩梦，能坦然面对白果果、冯凯夫妇和其他人，可是这每一样边凡都无法接受。

“其实我想你回去，也不想你回去，你是人类，不会被他人歧视，只要想便能够过上安稳的生活，所以我想你回去，可是你回去了，就没人能陪我了。”

“我是不是很自私，小凡。”

安羽微微抬头，一双炯炯的眼眸看向边凡。

“我不会回去的，但我会陪着你。”

边凡淡声道，和安羽在一起也逐渐消磨了他对死亡的期盼，况且现在的他也无处可去。

“真的吗？”

听到边凡回答，安羽显得极为高兴，拉着边凡的手便往脸上蹭。

感受着少女柔嫩的脸颊，边凡嘴角轻微扯动着，如果没有背负诅咒的话，他会笑得很开心，

“可是我们以后该去哪儿呢？”

安羽干脆抱着边凡手臂，也不知道是不是无心，边凡的手掌恰巧被搂紧在安羽身前的柔软处。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边凡脑中的杂念很快被无形之手撇除，所以出声依旧平淡如常。

“我想去元辉国，听说那里半妖人可以作为奴隶活下去。”

安羽轻声言道，听到安羽的答案，边凡内心忍不住泛起波澜。

这个世界虽然有奴隶，但大都是因妖兽袭击而失去家园的难民流落到其他城镇时迫不得已的选择，而且就算成为奴隶，只不过是打上一个耻辱的记号。

只要远离城池一定距离，便没人会约束他们，他们依旧可以照常生活，只不过比正常的农户多交些税粮。

可安羽口中的奴隶却不相同，有的奴隶是真的奴隶，他们大多因为犯下重罪被贬为奴隶之身，所遭受的待遇自然也非人道。

去危险的矿洞采摘灵石、被分配至廖无人烟的地区开垦荒野、作为扫荡妖兽的诱饵和死士……，真正的奴隶每天都挣扎在生死线上。

边凡明白安羽会说出这样的话不是因为蠢，而是因为这个女孩没有其他选择。

以前能东躲西藏是因为安羽至少还有一个身怀妖力的父亲，如今的她孤身一人，一旦被发现，只有死路一条。

这是一个无奈的事实，半妖的身份带给安羽的是贯穿一生的卑微。

“做奴隶会很辛苦的。”

边凡不知道安羽是否清楚元辉国奴隶的传闻，所以只能这样说道。

“有你陪着就不辛苦。”

安羽在边凡手臂上蹭了蹭，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