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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直哉回应五条悟之后,大约过去了一个月,他的身体状况终于有了有效的好转,不再会轻易感到疲累倦怠,时不时的咳嗽声也近乎完全止住,整个人的精气神也恢复到了与从前一般无二。
只是他那头从发根处褪色白化的发丝,却是再没能回到从前那样的乌黑。
白色的发根衬着末梢那点残留的黑色,对比鲜明,无声地提醒着旁人,直哉曾在生死边沿上实实在在地走了一遭。
“少爷,您的头发”
一日清晨,真望在照顾直哉早餐时,安静中,有些晃神地看着直哉的头发,抿了抿唇,犹豫了半晌到底还是开口问道,“有想过要染回黑色吗?”
“嗯?”
直哉眨了眨眼,从简单清淡的小粥中抬起头,伸出手,动作随意地挑了一缕自己那已然有些偏长的黑白发丝,有些好笑道,“怎么了?是不是顶着这样黑白两色的头发很丑很奇怪?”
“不,并非如此!
我只是”
真望连忙否认,随即动作一顿,垂下眼眸,“只是认为这样的发色不太适合您。”
说着,身侧的手渐渐握紧,连指节也微微泛出青白。
“真望,”
直哉见状,浅浅地笑了笑,轻轻牵过真望捏紧作拳的手,将她有些僵硬的指尖抚平放松,带着一丝安抚意味,温柔地与其重叠交握,“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小惠见了我的头发,说,‘就像是被雪盖住了一样’。”
“是,我记得,”
闻言,真望也不禁回想起彼时小惠的童言稚语,柔和了眉眼,点了点头,轻声道,“小惠真的很懂事。”
“所以,不如就像小惠说的那样,把它当做是雪就好,”
直哉弯了弯眉眼,“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就好像雪到了春天也一定会化开一样。”
“更何况,也只是头发的颜色而已,你要是觉得不合适,等之后有时间,我再去重新染个色就是。”
说着,直哉顿了顿,带着几分调侃,对着真望故意挤眉弄眼道,“说起来,我以前就想试试看别的发色,可惜一直没机会,现在正好,连漂白发色的功夫都省了。”
“少爷”
即便知道直哉是为了宽慰自己,才有意用了这般调笑的说法,真望还是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转而温声问道,“那少爷您想要染什么样的颜色?”
“如果真要染的话”
直哉看了眼窗外,正是日光绚烂的时候,金色的光辉带着灼热的夏意,尽数洒入了房间内,为地板薄薄地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壳,晃得直哉不由得眯了眯眼,只是,在他的眼中,却也染上了几分说不出的怀念与释然,低声道,“就染金色吧。”
对于直哉想要换个发色的事,只偶尔抽空过来看看人的甚尔自然没什么意见,倒不如说,在见到直哉那张好不容易恢复了几分往日神采的脸后,他心底深处那一直压抑着的几抹暴躁心情,总算是有了些许的好转——至少,这几日在面对五条悟时,他心里已经没有了先前那种,控制不住想要把对方头给狠狠拧下来的冲动。
“想染就染呗。”
甚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只是看了一眼直哉的头发后,眉头轻蹙地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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