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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在。
顾放为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越来越觉得事情有点大——这家伙不会被绑架了吧?
青墨处在荒郊野外,翻墙都不是问题,鹿行吟身在豪门,被人盯上绑架,也不是没可能。
他们这些孩子平常念书、上学,最经常用的就是化名。
霍家也应该是因为这个理由,干脆就让鹿行吟沿用了现在这个名字,顾放为自己也只在熟悉的好友前面提一下“霍思风”
这个名字。
顾放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又从阳台上翻了下来,快步往回走。
他手机没电了,得回去充个电,再给大人们汇报这件事。
租房楼河南,顾放为到家时胸膛微微起伏,呼吸也有些重。
他抿着嘴,一言不发地开门进门找充电器。
为了方便,他的充电器一直放在床头,顾放为灯都没开,伸手捞起充电线,往床边一坐——
却坐到什么软软的、温热的东西。
他惊了一下,回头一摸,在被窝里摸到了一个热腾腾的人。
鹿行吟裹着被子睡觉,身上烧还没退,被他这么一摸,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黑亮湿润的眼眸在黑夜里闪着光,就这么迷迷蒙蒙地望过来。
顾放为“?”
顾放为“!”
鹿行吟请假后先回了宿舍,他困到极点,但头疼又迟迟无法入睡,撑着去医务室打了针后,他接到了邮局的一通电话。
这通电话是青墨七中镇外邮局阿姨打过来的,给他说了两件事,一件事是他帮人代寄的邮件被退了回来,另一件事是,冬桐市邮局给他寄来了东西。
鹿行吟于是又慢腾腾地翻了墙,出去拿了快递。
顾放为的邮件被退了回来,他的这份邮包却是鹿奶奶寄来的。
鹿奶奶识字,但是年纪大了,手抓不稳笔,只能做一些不太精细的事情,没给他写信,只是给他寄了两件毛衣。
鹿行吟每年的毛衣都是鹿奶奶打的,今年寄来的这两件应该打得格外吃力。
以前在冬桐市,所有见过他上毛衣的人,都得感叹一声鹿奶奶打的毛衣是全冬桐市织线最密、最保暖的毛衣,鹿奶奶也知道他们年轻人的爱好和审美,选色也不用那些花花绿绿的,给他织毛衣就是最简单的纯色。
今天收到的是一件红,一件白。
红的那件刚好符合他的身高,白的那件却大了很多。
鹿行吟翻过来,看见背后有旁人代写的纸条“红的是你的,白的你送。”
鹿行吟只字未提这边见过的具体的人,信中只说,这边都很好,遇到的人也好。
他安静地抱着邮包往回走,快到校门口时,打针输液的药劲儿上来,觉得走不动了,就开了门去顾放为家睡了。
他知道自己生着病,还是会传染人的那种,自己单独照了一张没用的毯子铺在床上,裹着被子缩得紧紧的。
此刻黑暗中被人碰醒,鹿行吟发着烧,也看不清来人,只隐约从对方身上的薄荷香和习惯性低沉散漫的语调中知道,是顾放为。
他哑着声音说“哥哥。”
他还在努力用混沌的大脑思考,怎么跟顾放为解释一下自己借用他的床的事,但是在那之前,他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顾放为微微俯身,微凉的指尖探上他的额头,几乎与他脸贴脸地试着温度,压低声音叹气“弟弟,你找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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