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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一张口,无法控制打战的牙齿会咬断舌头,崩溃的嘶吼决堤,搞砸一切,沦为异端的雌兽。
此刻,17年后,再一次,纤细漂亮的手从生涩到流畅,比划出一个个词语。
“你看不起我,我知道。
你看不起人。”
“那么,如果这一次,我在你看不起的蝼蚁的协助下逃脱了,你便不再追我。
相反的,如果我失败,你想怎么对我都行。”
“最初既然以人类的身份接近我,你期望的应该是一个乖顺听话的玩具,像你万千信徒一样以你为主。
不然,你大可不必大费周章。”
祂许久没有出声,白岐玉继续缓慢的打着手势。
“对于你来说,这是一个99胜率的赌局。
近乎于我在负隅顽抗的投降,你没理由拒绝。”
“……你已经得到我了,我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的,不是吗?但是……您是通情达理的,通晓万物的,您应该知道,人类对于配偶都是温柔、听从,互相尊重的。”
祂意义不明的重复这几个词“温柔、听从、互相尊重……”
白岐玉见有戏,继续说“我并不是渴求至高无上的、无所不能的您这样对我,我恳求您屈尊一次,可以吗?”
或许,白岐玉温顺的态度取悦了祂,空气中极端的压迫感散去了。
白岐玉用余光瞥了一眼窗前,人影还在。
他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他柔下声音“求求您,可以吗?”
“如果一开始你就这样,”
祂的嗓音听不出情绪,“我便始终是温柔的……你希望的模样。”
“您现在也是温柔的,”
白岐玉轻轻的说,“昨天晚上,您也没有弄痛我。
您知道,我……我是配合了的。”
亲口提及无边耻辱的、将他钉入深渊鲜血淋漓的遭遇,他几乎要窒息,心撕裂般的痛。
像被趴光了衣服,丢在人来人往的主干道上,任陌生人、熟人唾骂嘲讽。
那些声音嗡嗡呀呀的,每个都在诉说他的肮脏、污秽。
可他知道,这句话,是他最大的底牌。
强迫才获得交配权的雄兽,最渴望看到的,就是被征服的雌兽的顺从与驯服。
他孤注一掷的赌,奏效了。
“可以,”
祂说,“但赌输后,你不要再拒绝我的要求。”
“还有我周围的人……恳求您放过他们。
我并不喜欢他们任意一个。”
连带的条件对祂来说本就是无关紧要的,祂没有犹豫便同意了。
黑暗如潮水般来,又如潮水般退散。
房间恢复了灯明几亮,线香细细的烟雾重新缥缈起来,墙上的时钟重新走动。
其实秦观河的离去只有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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