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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缘提醒他道:“可是无论道门还是佛家又怎能算是一家一派?”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了街上。
许州的天说变脸就变脸,前一刻还风和丽日,转眼就下起了小雨。
许多人早上起来看天不错,上街买些吃的,结果淋了身雨,匆匆带着早饭往家里跑。
还不及喊晦气呢,更有回到屋里给家人放下食物,携把伞打算冒雨去办些事情,可是出了门一瞧,顿时傻眼了。
天上一片阴云留了个边儿,阳光透了出来,雨仍在,未走,阳光也一并洒下来,把雨滴变得光亮夺目。
在空中万千滴的雨折射光照,炫丽多彩,好似画圣吴道子在天宫不甘寂寞拿了人间无数颜色,泼洒到云端,然后悠悠扬扬地从天边落了下来。
好多人便站在屋檐下瞧着,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太阳雨。
怀缘与严振在通向城门的魏文街上,无遮无挡,叹造化之奇,天地之妙。
前边城门处有人向这边跑了过来,来到两人跟前,说:“人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怀缘一直在等的人坐在一顶两人抬的轿子上面,优哉游哉地进了许州城。
软轿不过是一张软凳加上两根横木,在这人的屁股下边,却好似一张极为舒适的大床。
这人双臂展开,手心迎着天上的雨,望着明媚而又细密的雨丝,露出乐悠悠的笑容。
天空半雨半晴,水气上浮,起了一片疏淡的晨霭,不注意看,或是忽略了两个抬轿子的人,他就像躺在烟气儿里,跟神仙似的腾云驾雾,缓缓飘行。
可惜两个抬轿子的人实在太过显眼,先不是说他们的长相,只这两人的装扮,一看就是乞丐,穷要饭的。
两人脚上各穿一双草鞋,皆露出黑乎乎的脚脖子。
上面穿了一身麻衣,外罩与内里之间没有像有钱人似的加锦加毛,而是加了芦苇与草絮,看着厚实,但不经冻。
实在是如今的大宋,最下层人的穿法。
坐在轿子上的人穿的则有些怪。
翘着腿,脚上也是一双草鞋,与两个要饭的一模一样,也是露着脚脖子,小腿的地方卷了裤腿露了半截,正一晃一晃的,好不自在!
另一条踏在横木上的腿,裤子没有卷起来,脚上的草鞋还破了个洞,大脚趾头戳了出来,随着翘着的腿一晃一晃,这露在外边的脚指头也一抖一抖。
裤子是一条粗布打了补丁的,不过十分合身,也挺干净,一色深灰。
套着灰扑扑的袍子,立领长襟,似氅衣,不过腰身略窄,衣型飘逸,在他身上显得整个人挺拔高挑,英姿勃发。
到了跟前,怀缘与严振抱拳行礼。
怀缘问候:“武帮主,怀某耳闻不死帮威名,倾慕已久,今日幸得相见,为帮主接风洗尘!”
这人抹身从轿上跃下来,在两人眼中,只觉得此人身影一晃,已站到面前。
其实先前看他坐靠在软轿上,并不能看清面目,便是身材,也不尽然。
此刻到了面前,才叫两人打量的明明白白。
他个子不高,但身量挺拔,气势超绝,年纪难以判断,说二十小了,说三十又太多。
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尽显英武之气,头发梳理得干净整齐,鬓角,颈后,没有一丝出乱,顶上戴了一枚乌木君子冠。
。
那一身灰袍套在身上,将他整个人衬得高挑挺拔,英姿勃发。
严振站在怀缘身后,心里不由得叹服,这般样貌,岂是常人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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