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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衔灯走在漆黑的小路上,走着走着走着走着走着……他舌头掉啦!
“知道了知道了!”
他闭着眼睛咬牙切齿,乱摆的手差点把自己白蓬蓬的头发给揪断两根,“我会给你的啦!”
说完这话鹤衔灯又很小声的补充了一句:“本来就想是给你的啊。”
他刚嘀嘀咕咕完就对上了狯岳微妙的眼神,嘴角抽了几下,牙齿在口腔里又是好一阵咯吱咯吱的摩擦碰撞。
鹤衔灯咳嗽两声,一只捂住红通通的耳朵尖一只手扯过狯岳的手臂,拉着对方就往外面走。
屋子外面依然是一片的白蒙蒙。
夜里的雾气很重,在其间行走的时候能感受到这片模糊的水雾中夹杂着苦涩的咸味,刺的鼻子发酸。
那雾越来越多,压得过路人的肩膀微微生疼。
狯岳不动声色地扭了扭手臂,转过头看向鹤衔灯。
白色的鬼拉着黑色的人在山间小道上晃晃悠悠的走。
人的布鞋踩在草叶上没有声音,倒是鬼的木屐磕在了小道上的山石间,发出了类似惊鹿敲击才有的咯哒声。
鹤衔灯走路的时候一蹦一跳的,这倒是挺符合他现在的样貌,圆圆的脸颊尖尖的下巴,还有那对粉粉的瞳孔和装着瞳孔的红红的眼眶。
鬼不是很高,和狯岳站在一起对比显得身体单薄又瘦弱。
他的眼睛被垂下来的白色卷发遮住了不少,只露出了眼尾上描的那抹朱色,那粘了金粉的妆料水润透亮的贴在眼皮上,看起来像是刚哭过不久。
“走吧,走吧,
走到雪花下面玩,
小狗和小猫拍拍手,
你的眼睛睁开了,
七条河流流过去,
桥的下面有彩虹……”
鹤衔灯拉着狯岳,走到一半嘴里还轻轻哼起了几句不在调子上的童谣。
“天的下面有黑色的花,
河的左边有红色的花,
但你手中拿着白色的花,
那是山花,
是伊吹山的花……”
唱到一半,鹤衔灯扭过头看狯岳,勾了勾唇角提着他那沙哑的嗓子来了段新的旋律。
“圆圆的月亮串起来,
挂在脖子上,
亮亮的星星捆起来,
挂在脖子上,
…挂在脖子上!”
忽略掉鬼的身份,哼着童谣的鹤衔灯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15岁少年,步伐中甚至还带着几分莽撞与朝气。
“你在唱什么呢?”
狯岳问,鹤衔灯嘴里的歌谣他没有一句听过,他不免有几分好奇。
其实在他刚刚来这里的时候,鹤衔灯也会唱一些柔软的小调,太久没听到了突然听到这童年的声音,狯岳不免露出了几分怀念的神色。
“嗯?”
鬼偏过头看他,“就是普通的童谣啊,你没听过可能是因为我没给你唱过。”
“不过刚才你听到的都是我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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