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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说着说着,突然敲着大腿笑出声:“可能是因为差点死掉的关系,在绳子被太阳烧化的那一刻,我和鬼舞辻无惨的连接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断开了哈。”
他笑就算了,还硬要拉着继国缘一跟着一起笑:“啊哈哈哈,我估计他要气死了,好不容易即将无病一身轻结果没想到伤口又全爬回来了,哈哈,哈哈哈!”
鹤衔灯笑出了红眼泪,他拿手腕在脑门上抹了抹,一扭头发现继国缘一还是呆呆地坐在那,嘴角没有上扬也没有往下撇,和个木雕神像似的,无喜无悲到让人有些讨厌。
鬼歪着头盯着这尊木头,发现木块的表层咔嚓咔嚓的裂开了条缝,眼皮耷拉下来和眼角的细纹混在一起,看着很难过的样子。
“你不觉得好笑吗?”
鹤衔灯拿花朵蹭了蹭他的衣角,“干嘛用那种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看着我,嗯?你是眼睛进沙子了还是因为年龄大了眼皮松了泪腺坏了,要哭不哭的好奇怪哦!”
“我觉得这是非常悲伤的回忆。”
继国缘一手里捧着朵侧金盏花,“我……对不起,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可以笑出来。”
“因为我觉得这算是幸福的一种。”
鹤衔灯放开侧金盏花,从怀里摸出条手绢递给继国缘一,“能让不喜欢的家伙倒霉,这对我来讲算是永远的幸福啦。”
“他把我身上的祝福变成了诅咒,我又把这个诅咒重新变为了祝福,我觉得这很好,我招来了幸福。”
继国缘一安详地看着鬼,突然伸手往对方的眼睛上戳了戳。
“你没发烧吧。”
他又戳了一下,“没有呢。”
“我觉得你可能不太明白我的意思嚯。”
鹤衔灯被戳的有点不高兴,“每一个信仰着鹤莲目大人的孩子都会得到他的祝福,但因为这位神明大人拥有三个相貌,所以给出的祝福基本都不太纯粹,有的时候给的比起祝福,更像是一个有点过分的恶作剧。”
这话说完他又小小声的抱怨了一句:“毕竟大人他不是很喜欢人类啦。”
“比如说我和我的一个姐姐,我们两个对别人的情绪都比较敏感,有的时候能做到感同身受,连对方受过的伤在哪我们也感受的出来。”
他挠挠头:“如果抱有很强的希望的话,甚至能让对方的疼痛暂时挪到自己身上,可能鬼舞辻无惨就是因为这一点才把我变成了鬼吧,他选错人了呢,在得到祝福这方面,我的姐姐比我更强。”
“这项莫名其妙的关注会持续到我们所有人十五岁成年之后,如果十五岁之后还能继续讨得神明的关心的话,这个能力会依然存在,但是我的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把左手搭在右手腕的血管上:“神的祝福只会留给他的孩子,鬼不配作为神的孩子。”
“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我的记忆和情感也变得越来越淡了,可能哪天我就记不得这些事情了。”
他对继国缘一道:“也许哪天你还记得,我却已经忘了。”
“不过至少我还是做到了一个信徒该做的事情。”
鹤衔灯的手腕里开出了大朵大朵的花,“虽然我已经失去了它,不过,我还是把神明的祝福从恶鬼手里夺了回来。”
“可惜了呢。”
鬼呼呼的笑起来,笑声轻飘飘的,吹得手腕上开出的花都快飞走了:“鹤莲目大人一定不高兴了,不然为什么都到他家了他也不肯来见见我。”
他从地上站起来,伸伸懒腰又压压胳膊:“我回去看看伊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把被子给踹掉。”
“听我抱怨了这么久也是为难你了哈。”
鹤衔灯尴尬的笑笑,“下次你想抱怨什么的时候可以找我,免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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