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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懂,就是不会说。”
沈唯重道。
裴月臣看他:“你可愿意再帮我一个忙?”
闻言,沈唯重立时挺直了背脊:”
军师尽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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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风静,官驿之中。
荒原上的吃食单调且粗陋,对于胡力解和铁里图两人,这趟差事正好可以打打牙祭,足足够让四五人吃的饭菜,他二人一扫而空。
因有将军的吩咐在前,驿卒对两名赫努人宽容得很,也由着他们吃。
他们用过了饭,又额外要了两坛酒抱回屋子,预备接着再喝。
与他们一墙之隔的厢房,窗子开了一条小缝,沈唯重严严实实地裹着披风,倚在窗边,支棱着耳朵……
荒原因常年风大,荒原人说话只能常年靠吼,嗓门比寻常人也更大些。
加上他二人又喝了酒,周遭又无族人,说起话更加肆无忌惮。
沈唯重听了好些赫努族中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管有用没用,都暗暗记下。
月色之中,车毅迟正在巡营,他没敢再喝酒。
赵暮云疾驰在官道上,前方已是烈爝右军的大营。
赵春树老老实实地坐在家中,听着母亲训话,走神地看着一只蜘蛛顺着桌脚往上爬。
裴月臣留在双井塔营牢之中,挨个审讯俘虏来的东魉人,事关楚枫安危,他已不惜用上重刑。
祁楚枫在将军府后院中练剑,银光似水。
阿勒抱着腾腾,坐在台阶上,看着她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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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阿勒用过饭便想着要去找沈唯重学写字,她昨日自觉地学得甚好,练了又练,又拿写好的字给祁楚枫瞧。
祁楚枫从中圈出几个写得颇像样子的,狠狠地夸赞了她一番,弄得她喜滋滋的。
奇怪的是,她在府中转了一圈都未找着沈唯重,诧异地去问崔大勇,方知沈唯重去了官驿。
她写字正学在兴头上,愣在当地想了想,便将笔墨纸砚包了包,径直出门去寻沈唯重。
阿勒跟在祁楚枫身边多年,官驿上上下下的人自然都认得她,瞧她风风火火地往里头闯,也没人会来拦她。
这所边境官驿本就不大,阿勒也不问人,熟门熟路地径直寻到后面厢房。
铁里图宿醉刚醒,头尚昏沉沉的,开门出来,正正撞上阿勒——
“哪来的兔崽子……”
铁里图恼怒地拽住她胳膊,定睛看去,微愣一瞬,“你是阿勒?”
不欲与族人有过多的接触,阿勒闷声挣扎,试图把胳膊挣脱出来。
铁里图是赫努的第一勇士,天生神力,阿勒虽然跟着祁楚枫修习武功,然而无论个头还是气力都与他相差甚远。
无论她怎么挣扎,铁里图的大手就似铁钳一般,怎么也挣脱不开。
而且阿勒是个老实孩子,她知晓铁里图和胡力解是将军府的客人,所以即便被欺负了,她也只想着赶快挣脱,而并没想过要出手。
她这般挣扎,倒叫铁里图生出戏弄之意,一手钳上她细细的脖颈,用力扣住她的下巴,手指摩挲着她的皮肤,饶有兴趣地端详着她的脸:“还是衡朝的水土好,摸着是比荒原上的女人更滑溜些。”
说着,他另一手松开阿勒胳膊,径直摸上她的胸膛,口中笑道:“看看这儿是不是也比荒原上的女人更大……”
阿勒不堪受辱,直至此刻,方在仓皇中本能地反手拔出弯刀,刀光雪亮,朝铁里图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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