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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人吃生蚝,在上头挤点柠檬汁,一口一个。”
薛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上上下下地摩挲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说:“这玩意生吃,不会闹肚子吧?我妈从来不让我吃生的海鲜,说是有寄生虫。
有一年我和我爸妈去潮汕旅游,当地人有一道菜是鱼生,就是淡水鱼切薄片蘸酱料生吃,可把我们仨吓得够呛。”
陆威:“这世界还有广东人不敢吃的东西吗?不过生蚝我也不敢吃,一吃我就闹肚子,保准拉个两天两夜没跑。”
他们都有点拒绝吃生蚝,沈岁进把目光抛向单星回,“你拎回来的,你得吃啊!”
单星回:“你们这群怂货,就不能烤着吃吗?香港很多烧烤摊和酒吧里都有烤蒜蓉生蚝这道菜,卖的特别俏。
香港人太喜欢吃生蚝了,配啤酒,一次能吃一打的生蚝。
要是有点名气的烧烤摊,稍微去晚点,都吃不上生蚝,早就卖光了。”
沈岁进:“荒郊野岛,哪儿来的蒜蓉啊?”
单星回指了指远处依旧在岩石缝里撬生蚝的老许:“一会我去问问他。
不过咱们还是得快点选个地方扎营,要往地势高的地方走,再去老许那儿借点淡水。”
薛岑觉得自己脸上的妆这会儿一定糊的特别狼狈,自告奋勇地要去跟老许借大蒜,“我去吧,我跟着去老许家,顺便去他那儿洗把脸。
脸上妆跟油画似的,热化了,一点儿不透气。”
游一鸣自然跟在薛大小姐后面做小尾巴,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薛岑踩着尖锐的岩石块蹦来蹦去,别看老许站的地方不太远,要想在乱石中间穿行,还真得注意点脚下的功夫。
薛岑和游一鸣费了老大的劲,才到了老许的身边。
老许依旧自顾自地砸生蚝,眼睛突然落在薛岑的脚边,喊她让一让。
薛岑小心翼翼地从脚底的这块岩石上跳开。
老许弯腰捡起一个大海螺说:“你的运气真好,这是我捡过个头最大的猫眼螺,就吸在刚刚你脚下的岩石上。”
老许让她把猫眼螺也带回去,水煮一下就很鲜。
薛岑:“许叔叔,您家里头有大蒜吗?我们晚上想做蒜蓉生蚝,盐和油我们带了,但是大蒜我们忘带了。”
老许把自己的长发辫子甩到身后,说:“不远,就在坡上。
大蒜我房子前面种了挺多,不过我才刚出来,刚刚撬的生蚝送给你们了,我得再撬半桶回去,不然我的晚饭没着落。”
薛岑点点头,累的拉着游一鸣就地坐了下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老许不停变化着位置,到处找生蚝、撬生蚝。
海边的岩石上有许许多多的小爬虫,很奇异,居然没有讨厌的蚊子。
不是说海边的花腿蚊子最毒吗?
可能是这会儿被太阳曝晒的日光乾乾,蚊子这东西见不得光,它们就不出来作怪了。
岩石上,蚂蚁搬家一样不停行走的爬虫,让薛岑屁股刚坐了下去就弹了起来。
她最怕这些虫子了,虽然对人类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多腿的昆虫总是让她从心底里感到恶心,于是她干脆坐到游一鸣的人肉坐垫上。
老许撬生蚝撬的很专心,大约这海岛上的物产资源,平时全部只供应他一人,便供大于求。
才十来分钟,老许就撬到了大半桶的生蚝肉。
在老许撬生蚝的时候,薛岑的脑子里不由回荡着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还是最慷慨激昂的那段,铿锵有力十分激进。
是什么让一个精瘦的男人,独自在这孤岛上,伴海为生了半生?
老许因为常年暴晒在海边强烈的紫外线下,使他看起来,比他真正的年纪苍老了许多。
据说老许才四十五六岁,他从二十岁的时候,就搬到这岛上住了。
二十几年来,除了每隔半月去岛外采买点生活必需品之外,老许就从来没离开过这座岛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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