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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长长地呼了口气,天浩忽然发现头领孚松和老祭司都在盯着自己。
手术的整个过程,两个在磐石寨里地位最高的人,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偶尔有几次下意识的对视,他们都能从彼此目光中看到震惊的成份。
“你居然懂这个……你,你是医者?”
头领孚松的表情极为激动,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寨子里多了一个能够治疗病人的医者,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其中的意义。
天浩摇了摇头,他已经猜到头领接下来要说的话,也非常直接地摇了摇头“我只能治我大哥,却救不了旭平。”
“为什么?”
孚松的声音陡然变大,也多几分惊怒。
“那不一样。
我大哥只是伤了骨头,旭平的情况要严重得多。
我……无能为力。”
这番话说得很诚恳,就连守候在火塘前的村妇阿研也听得出来,天浩没有撒谎。
伤及内脏与伤及骨头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木屋里再次陷入沉默。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老祭司缓缓开口,他的目光深邃而富有智慧,声音沙哑却带有不可置疑的肯定“寨子里的孩子长大了,至少天峰不用死,他可以活下去。
阿浩……你做的很好。”
他微笑着,伸出干枯皴皱的手,把天浩拉近身边,用力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眼里丝毫看不到之前送汤药过来时候的厌恶。
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却让天浩感觉心底有股缓缓移动的暖流。
他觉得视线有些模糊,眼眶里有某种温热液体正来回滚动。
这是专属于宿主的思维情感。
融合程度很低,当这具身体原主因为外来刺激爆发出强烈情绪的时候,天浩就会在短时间内失去控制。
愤怒、高兴、悲哀、痛苦……这种情况会随着时间产生改变,直到彻底融合。
宿主恨过头领和长老,因为他们经常克扣自己的食物。
后来,他逐渐明白,那不是克扣,而是自己本来就只能分到这些————磐石寨不养懒鬼。
当自己躲在屋子里仰望屋顶的时候,其他人都在为了食物而忙碌着。
其中,也包括那些比自己年龄更小,甚至只有四、五岁大的孩子。
其实,磐石寨的人很团结。
其实,磐石寨的人很公平。
他们一直没有变过,只是自己没有发现,没有察觉。
过错应该都在自己身上。
其他人外出狩猎、劳动的时候,我就坐在树下沉思。
这是一个喜欢思考,善于观察的青年。
树叶为什么夏天变绿,为什么秋天变黄,往后掉落下来?
海里为什么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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