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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抉择（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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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谷村里，到处都是残肢断臂，陈渲扶着直刀坐在路口的大石头上，脚下横着几具尸体，身上从战场上带来的皮甲终于寿终正寝，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原本黑色的布袍也仿佛在血水中澿泡了一样，旁边的李欧坐在地上微微喘息，他抬起头，周围只剩下十多个村民的脸上已经变得麻木，五十多人的死亡对于这个人口不到二百的小村庄来说简直就是灾难，尤其是这些人还都是青壮年，经此一战几乎家家披麻戴孝，陈渲闭上了眼睛，他透过有些人的眼神看到了悔意，和一丝仇恨，后悔什么？之前杀了那些“匪徒？”

他觉得有些无趣，拍了拍李欧，不再关注这里并起身走向了小屋。

第二天，陈渲早早的起床，今天又到了狩猎的时候，每隔一段时间，他们都会去周边的森林里打猎，通常最多就是一些兔子和鹿之类的东西，拍醒了睡的跟死猪一样的李欧后，穿上了狩猎皮子，绑上跟随自己许久的天元制式长刀，取下墙上挂着的猎弓，两人准备齐全后推开门，此时外面正在做着葬礼仪式，许多哭泣的人们看见他们两人后纷纷让开了道路，看见这一幕的陈渲心里微微一荡，但已经习惯了生死的他并没有太大波动，然而当他们从中间穿过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突然开口道“你们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陈渲猛然转过头，她身旁的老者连忙按住激动的女人，但是那人甩着胳膊自顾自的说道“如果不是你们，我们也不会惹恼他们，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了，我的儿子和丈夫也不会死了。”

说着说着眼泪不住的往下掉，本来想捂住她嘴的老者也不由得叹息一声，垂下了胳膊走到一旁的石头上发起了呆。

本来想要上前理论的李欧被陈渲抓住了胳膊，让他本来已经抬起的拳头又重新放下。

看见了默不作声的陈渲摇了摇头，转过头来，默不作声的往前走去，李欧怔了一下松开了拳头跟在他的身后。

“为什么。”

离开人群后，李欧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

陈渲低低道。

“我知道了。”

李欧把手放在陈渲的肩膀上“不要去在意他们，这么多年下来，他们也从未帮过我们，更何况没有我们，他们早就已经在之前就被杀死了。”

陈渲点点头，手中抽出羽箭，破空而去将一只外出觅食的野兔钉死在地上。

“也许吧，他们是悲哀的，弱小的他们并没有力量去守护他们想要守护的东西，因此只能这样。”

陈渲开口道“而我们不能走他们的老路，李欧，等这些事情过去，我们就离开这里吧。”

“好，你去哪我就去哪。”

“那就一言为定。”

“明白，兄弟，只是到时候你在前面顶住，而我只需要放冷箭就好了。”

陈渲嗤的笑了“你这家伙，永远没个正型。”

“所以我才跟着你啊，这样我就不需要像你一样考虑那么多了。”

他扬了扬手臂，笑嘻嘻的。

陈渲看着这眼前曾经的玩伴，不禁有些触动，也许以后真的得依靠他了。

钟离岿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后便率领剩下的士卒开始修整，经过一天的赶路和激战，士兵们都已经很累了。

他回到帅帐中，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对策，虽然今天击败了对方，但是他们仍然有足够的数量优势，而且他们经过激战损失也很大，两千精锐的折损，对于如今北境来说可以说是雪上加霜，但是敌人的损失至少是他们的十多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