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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欢摇头:“这个可能,我从未想过。
我饿了,请帮我去厨房,让厨子做些营养易食的东西,另外,帮我去找衙门里还剩下的几位大夫,让他们给我开几副调理身子的药。
平城一大堆事情,我得赶快好起来才行。”
“虞清欢,你真的只有十五岁么?”
卫殊没有急着出去,而是认真地问了她一个问题,“我与你,相差不过五岁,但却总觉得你心智成熟而老练,无论是揣度人心还是拿捏处世的力度,都精准得让人心惊,我什么场面没见过,却总被你搞得猝不及防,就好像,反而是你长了我很多岁一样。”
虞清欢还以为自己重生的事情暴露了,心底猛地“咯噔”
一下,惴惴不安地听到最后,原来,他要说的竟是这些话。
“人生下来,就像一张白纸,一颗琉璃,一块未经打磨的木头,并非所有的性子都是天性使然。”
虞清欢捂着肩膀,仰头看向他:“天真活泼的人,不是备受父母亲人的宠爱,便是被老天深深的眷顾着;阴沉狠厉的人,多半是被命运选出来玩弄的人;至于那些自卑的,他一定被人踩进尘埃里过,也从未被命运肯定过。”
“那么你呢?”
卫殊问道,“你是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乐观向上的态度?”
虞清欢牵了牵唇角,却泛起一片苦涩:“或许是所遭遇的苦难还不够,所以还不至于泯灭人性,又或许是遭遇的磨难够多了,却不甘心沦为命运的畜生。”
又或者是,尽管她低到尘埃里,也有人不怕脏拉上一把,就好比长孙焘,在那种情况下还会给她一线生机。
卫殊拧眉:“你说了这么多,却字字句句不离命运,你信命么?”
虞清欢笑道:“命是弱者的借口,运是强者的谦辞,命运这东西,多好用,我若不够强,我可以怪命运,我若足够强,我就可以把一切都归功于命运。”
卫殊沉默,最后问了一句:“你,不恨你爹?”
虞清欢挑起唇畔:“我若不把他当作我爹,他便不值得我恨。
在我没有报一箭之仇的能力前,我绝不会为一个不想干的人动气,不值得。”
卫殊没有再说什么,拉开门走了出去。
却又恰巧碰到刘廷晔带着个半大的姑娘,端着药罐,提着食盒走进院子。
“卫公子,这是要出去?”
刘廷晔笑着打招呼,“出去的好,出去的好,本官就不相送了。
另外,多谢卫公子把王妃带回来,想必王爷若是在此,也一定同本官一样,感激不尽。”
说完,刘廷晔让到一旁,等待卫殊走过去。
卫殊并未理睬他话语中的阴阳怪气,指着他们手里的东西问道:“这些是什么?”
“药罐子里盛的,是刚煎好的伤药,”
刘廷晔耐心地答道,举手投足间书卷气十足,“食盒里装的,则是一些温补而又易食的膳食。”
卫殊疑惑道:“刘大人并未娶妻房,怎么想得如此周到?”
刘廷晔笑着解释道:“本官只是个迂腐的读书人,哪里懂得这些,王爷在那会儿,就算再忙,他也会腾出时间来关心王妃的饮食起居,比如说早上吃什么有营养,午间吃什么顶饿但却不伤胃,晚上吃什么易消化,王爷都交代得清清楚楚,我们底下的人有样学样,自然知晓王妃此时最需要什么。”
说完,刘廷晔轻轻点了点头:“卫公子好走。”
“死狐狸!
拐着弯的说老子不懂照顾人,老子这就让你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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