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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言还是随了他的心,就这样拉着林安出了门。
一路上柴言还是像以前会捉弄她,可是林安早就不为所动了,脸上的笑容和生气都被消失地一干二净。
走着走着,林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柴言拽到了学校门口,当抬头望见那个几个字的时候,林安默念着她的曾经的母校北川一中。
她还是选择了反身离去,一年的沉淀林安终究是没有学会放下,她还是会记得这里掺杂着她过去人生最不堪却又最重要的回忆,当真的要回头捡起来的时候,躲避却成为了林安本能反应。
她真的不想再让自己陷入梦魇的折磨下了,林安甩开柴言的手,背着他疾步往前走。
“林安,你觉得你一辈子都要这样像个孬种样活着吗?”
柴言叉着腰对着那个弱小的背影喊道。
他觉得自己说的没有错,一个人在哪里跌倒就应该在哪里爬起来,要么就永远只够匍匐在地上,戴着脚铐和手链,成为内心永远的阶下囚。
他真的不忍林安如此颓废下去,即使她拼命地活下去,如果过去的心结打不开她永远都活不到将来去。
他连跨几步,在她耳边咆哮着“你该面对现实了!
林安。”
林安停住了脚步,“你知道什么啊!
我,我,”
她彻底爆发了,一拳拳地捶在心口,“你懂我的痛吗?我……也不想,可是我又能怎么办?”
她蹲在地上掉着眼泪,“我已经很累了,你有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追着跑吗?你有亲眼看见你熟悉的人重伤或者死在你面前吗?你手里沾过她们的鲜血吗?”
她反身戳着柴言的胸口,“你没有!
通通都没有!”
柴言握着她的手,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喜欢的女孩,他又何曾不后悔一年前没有答应妈妈去美国?他又何曾不后悔在她只身一人的时候没有站在她身边保护她?可是许多话都说不出来,他紧紧地握着林安的手,又放了下来,他是感受不来,林安的痛,因为谁也学不来所谓的感同身受吧。
他的语气变成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央求,柔和了些,“一年前没有在你身边是我的错,可是我回来了,你就不可以再鼓起勇气来陪我走一走吗?”
去与不去只在一瞬间,她还是扭不过一个从未温柔的人温柔起来,她走得很慢,手冰凉得很,若不是看见她穿的外套,那触感也只不过是一晃眼的冬寒而已。
林安躲在柴言的背后,往门口走去。
似乎从未有什么变化,但时间又在走。
警卫又坐在门口看着肥皂剧《小欢喜》,却没有认出那个曾经翻墙的女学生。
林安紧紧地跟着柴言的身后,没有半句沟通的话,学校不知什么时候又建了一栋教学楼就立在进学校不远的地方。
一个个石阶上往上迈,林安和柴言穿过那栋新式教学楼,一块用檀香木打出来的牌匾上还带着金箔镶嵌刻上了“厚德载物”
四个字。
可偏偏牌匾旁的贴在墙上的白色瓷砖哐当地摔在地上,打在柴言和林安的前面。
柴言被吓了一跳,本能地挡在林安的面前护着她。
“我们快点走吧。
这都什么楼啊?”
林安“嗯”
了一声,就跟着柴言跑进了学校的深处,慢慢地往车棚那的下坡走去,可她越到那里,林安就越来越慢,她知道这里已经没有一个人会认识自己,因为那些跟着潮流叱责她的人都毕业了,连带着她喜欢的人被滚进了大学的浪潮里去了。
林安看着旁边的那张红色的提名金榜,还是会有意地在寻思关于一个人的蛛丝马迹,前十里她一眼就找到了冷慈,c大。
为什么会选一个和自己成绩不相对等的学校?不是福子姐上的大学吗?
她又假装漫不经心地往下看去,怕柴言一眼就看清了她的心思,枫溪,是枫溪。
她居然去了武汉大学,她应该很高兴吧。
她还没有往下看完,柴言就直接拉着林安的手,往教学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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