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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眼中的怒火,感觉都要把旁边这个人给燃尽一般。
她生气他,居然还能如此坦然和她说话,生气他,为了一个赌约玩弄自己。
但是,她又能怎样?现在是上课,即使下课了,她也依然只能够看着他逍遥法外。
她知道自己太懦弱了,只要他自己没有感觉到良心有一丝疼痛,她也不能怎么办…
她拿起手中的笔把怒火全都发在草稿纸上拼命地写着“混蛋,混蛋…”
这“混蛋”
深深地陷在一张又一张草稿纸上…
所有的一切只能和哑巴一样,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所有的一切随窗外的风吹走了地上的落叶,掩饰它来过的痕迹…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下课。”
老师匆匆离去只留下一句话在凉凉的空气里,慢慢悠悠地飘进了林安的耳朵里。
她没有说任何话,拿起挂在抽屉旁,里面却没有装任何一本书的书包,一瘸一瘸地走出教室,似乎对于她来说,全世界都安静了一样,失去拐杖的她佝偻着身子,拖着沉重的石膏,一点点消失在人来人来往喧闹的教学楼…
她眼里只剩下悲凉和无奈,丝毫没有注意到前方的石头,摔倒在地上,脚上的伤未好,又添一新伤,手掌心和手臂上被地上的小石子咯得生疼,皮肤里的血慢慢地渗了出来,天空里的云好像起了怜悯之心一样,乌云密布,顷刻间,下起了大雨,一滴一滴打在她的身上,打在她的心尖上…
她还是忍不住眼睛里的泪水,随着雨滴掉落在地上,发出“滴答”
的声音…
突然,有人从身后拍了拍林安的肩膀,她抬起红肿,水汪汪的大眼睛望了望,白念。
白念充满关心的眼睛温柔地注视她,缓缓地把她抱住“安安,怎么了?”
枫溪左手拿着拐杖,右手撑起特意买的可容三人大的天堂伞,站在一旁,俯下身子“谁欺负你啊?”
林安听见她们的话后,却哭得更加彻底了,抽泣声一点点渲染了这个雨天,慢慢地她把自己的委屈告诉了枫溪和白念,枫溪架不住心中的火,看着林安心疼的样子,一边安慰一边寻思着怎么修理他。
哭了许久后,白念轻轻地把她扶了起来,让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撑着她继续向前走,枫溪向右移了移伞,顺着她们的步伐,一步一步前行…
雨丝毫没有减弱,在模糊的雨里,在那把格子伞下,枫溪大半个身子都淌在了雨里,伞却没有向左再靠近点。
她们一趋一步地消失在磅礴大雨里,消失在校园里…
“同学,你是叫冷慈吧。
你们班主任找你。”
希平露出狡猾的笑容,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终于,枫溪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隔天放学后,她便逮到了个机会,教训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是吗?”
尽管冷慈还有那么点迟疑,挠了挠头,但是还是跟了去。
他们走着走着却来到了那堵挂着紫藤萝的高墙那,地上的种子早已被过往的人给踩成黑印,印在了地板上。
枫溪嚼着口香糖,坐在阶梯上,静静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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