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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能将他绳之于法,怕是连陛下的颜面也要折损了。”
“谁说不是呢。”
谢锦衣的目光越过他放到回廊外,雨水模糊了他话里的意味。
“傅使节不日也要回京了,此次与北戎一战,不仅离不开谢将军的谋略,也多亏了傅使节在北戎谈判转圜。
都说越国有三杰,傅使节和谢将军就占了这文武之位。”
祁容唇畔的笑意加深,一瞬不瞬地看着谢锦衣:“听说谢将军和傅使节之间还颇有些渊源。”
他弯了弯眉眼,“此次傅使节回京,想来谢将军是欣喜万分吧。”
他的面上带笑,语气却是十足的耐人寻味。
毕竟谁上京城里谁不知道傅云初,谢锦衣和那元家二姑娘之间扯不清的关系呢。
谢锦衣仍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都是为陛下做事,谈不上熟不熟稔,倒是祁掌印该去伺候陛下了吧。”
一句“伺候”
像是在提点祁容——他只是一个奴才。
若是换了旁人早就冷下了脸,偏生祁容不痛不痒,眉眼之间的笑意与从容半分未减。
“谢将军所言极是。”
话已说尽,谢锦衣继续往宫门外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的尽头。
那些个大臣也默声离去。
祁容站在回廊下,饶有趣味地看着谢锦衣离去的方向。
这人的骨头倒是比旁人都硬,不过越硬打碎的时候才越有意思。
庭外槐树翠绿的叶子被雨水打压,雨珠子顺着叶尖滚落,打湿了他清隽的面容。
身后的小太监过了一会儿才发觉他肩头被雨水打湿,顿时脸色微白,战战兢兢地道了一声:“掌印恕罪。”
立马要上去为他擦拭。
祁容自顾伸手用帕子拭去脸上的水珠,眼里没有半点怜悯,转身而去。
“没用的眼珠子,挖了也罢。”
.
谢锦衣回谢府的时候,雨仍在下,他径直去了后院,垂落的紫色官袍被雨水打湿了一角。
他随手推开房门,目之所及空无一人,只要叠在床榻上完好的被褥和桌上早已凉透的茶水。
元鸢不在里面。
谢锦衣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什么,握在门框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他沉着脸转过身,顺着回廊去找人。
每一处都没有元鸢的踪影,因着十二一直守在院门口,没有他的命令不可能放人走,也绝不会让旁人进来,他才仅剩了最后一点耐心留在院子里寻找。
每找一处,他的眼神就冷下来一分。
雨水顺着滚动的喉头滑落,谢锦衣的胸膛微微起伏。
傅云初要回来的消息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他没法冷静,也没法去思考。
他甚至想元鸢是不是知道傅云初要回来了,或者她已经收拾好东西走了。
她要去找傅云初么?
这个念头涌上的瞬间,几乎裹住了他所有的戾气。
垂在袖袍下的手攥紧,骨骼交错,隐忍着不让自己失控。
直到在院墙下看到一个蹲在地上的蓝色身影,谢锦衣寒霜般的眼神才松动了些许。
高墙下的元鸢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抱着个什么,她正要转过身,一道高大的影子将她拢住,几乎是瞬间,她便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和平时不太一样。
变得凌厉又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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