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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腔愤慨的荣王打定主意,不管真定大长公主如何倚老卖老,今儿都得让儿子纳妾,万没有儿媳妇自己不能生就让他儿子绝后的道理。
待看清真定大长公主满脸的兴师问罪,荣王懵了懵,紧接着而来的是滑稽的愤怒,就算真定大长公主辈分高,谢家手握重兵地位超然,可也没这么欺负人的,无子善妒他们还有理了。
荣王脸上也不好看起来,硬邦邦地请安。
他已经认定是阿渔不想纳妾所以抬了真定大长公主来施压。
姑母也是老糊涂了,她是公主能压着老国公不纳妾,况她终归替谢家生了儿子,然她孙女可不是公主更无子。
“安?老婆子不安,九泉下的驸马也难安。”
真定大长公主一点面子都没给,看着荣王这张臭脸,她就会想,自己孙女瞧了多少这样的脸色,登时一肚子火往上撞。
荣王眼皮重重一跳,再是个闲散王爷,也是堂堂亲王,被人捧惯了的,他语气也冲起来:“姑母这是什么意思?”
荣王妃和沈克己的心情就截然不同了,心里有鬼的二人见真定大长公主来者不善,肚子里就像是装了一只兔子,忐忑乱跳。
“姑母,这里头怕是有什么误会。”
荣王妃端着笑脸打圆场,捏着帕子的手已经出了冷汗,身上更是寒毛卓竖,不住拿眼神去看阿渔。
只阿渔垂眼盯着脚尖,似乎没有接收到荣王妃的求助信号。
心急如焚的荣王妃直接点名:“婉妤,复礼做得不对,我已经教训过他了,实在不必惊动姑母她老人家。”
“你当然巴不得一辈子别惊动我,好让你们尽情作践我孙女儿。”
真定大长公主狠狠一拄拐杖,紫檀木拐杖与汉白玉石发出清冽声响。
与此同时,肚里积火的荣王扭头呵斥荣王妃:“复礼何错之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等了这多年,我们荣王府仁至义尽。”
“王爷。”
荣王妃惊呼一声,心惊胆战地去看阿渔又去看真定大长公主,整个心脏蜷缩成一团。
“好一个仁至义尽。”
真定大长公主怒极反笑:“你们还真有脸说。”
荣王怒不可遏:“姑母莫要欺人太甚,婉妤嫁到我们府上七年一无所出,还不许复礼纳妾,哪家能像我们家这般容她七年。
是我们作践婉妤还是你们作践复礼,姑母真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荣王妃脑门上尽是汗,脸色不受控制的发白,拉着荣王:“王爷哪能这么对姑母说话。”
“我为什么不能说,”
忍无可忍的荣王推开荣王妃:“你就是太好性子,才会纵得他们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的分明是你们,”
真定大长公主两道目光犹如利剑,冷冷射向荣王妃:“好性子,笑死人了,要不是毛病出在你儿子身上,她能这么好心,早变着法儿的磋磨我孙女儿了。”
说了,她竟然说了!
荣王妃如遭五雷轰顶,神魂不定,脑子里一片空白。
怒气磅礴的荣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声音变了调都没发现。
真定大长公主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不能生的那个是你儿子,这些年来婉妤一直在代他受过。”
荣王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鹅,眼珠子几乎蹦出来,整个人都傻住了。
不管是荣王府的下人还是谢家的下人此刻有致一同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差一点就想掏掏耳朵,确认自己没有幻听之后,震惊的无以复加。
而一直都没有开口的沈克己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倒流,他不敢置信又屈辱地盯着阿渔。
留意到他的眼神,真定大长公主气不打一处来,那拐杖指了指他:“你是不是还想怪婉妤居然告诉了我,要不是这丫头不小心说漏了嘴,我都不知道这些年她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真定大长公主抡起拐杖重重打在沈克己身上,老太太身体倍儿棒,拐杖几乎不使,今儿她是特意带来的,就是为了方便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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