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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云宫?
“若真是如此,那她的手还真伸的够长的。”
谢珝真冷笑着说道,又极其温柔小心地将信纸叠好,放入妆匣的最里层。
绛云宫主位曾是钱贵嫔,不过如今已被贬为顺仪,迁居绛云宫偏殿了。
“这么说来,我那日拿她开刀还真是歪打正着。”
谢珝真在宫中没什么根基,这才多久日子,就揪出来这么几个别人埋的钉子。
先有宋淑妃——宋淑妃送来的人虽然讨人嫌了些,但那不过是她的试探之举,而且还是明着来的,因此谢珝真虽厌恶她,却没那么深的恼怒。
但疑似是钱顺仪送来的这个蕙珠就不一样了。
表面安分内里藏奸,偏生钱顺仪还在谢珝真当面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教导嘴脸,显得她多么端庄大气一样,背地里却又使这等阴诡小道的手段。
简直让谢珝真许久不见的心理阴影又开始悄悄地往外蔓延了——嫁给周庭后,她就吃了不少这样子的暗亏。
明明鄙夷她是个平民女子,却要摆出一副为她好,要教她规矩的做派来,明里暗里地磋磨规训,恨不能把她变成一条去势的狗,只需听话地为他们奉献出她的人生,她的性命,并且把这无人道的剥削视作高门贵子对她一个低贱平民的赏赐。
“所以我最讨厌那些整天把贤良淑德,恭顺温良挂在嘴边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高风亮节的所谓世·家·子!”
谢珝真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明明都是为了钱,为了权,争这个抢那个的,归根结底和我这种平民出身的势利小人没什么区别,偏他们就给自己包装上一层高贵、世家、风骨,就好像泥塑木胎的佛祖那层镀金的皮,除了好看光鲜,没个屁用!”
谢珝真笑着捻起一块已经放凉了了点心:“她既然敢伸爪子,那就别怪姑奶奶剥了她这层光鲜亮丽的皮了!”
被降了位的钱顺仪躲在自己的宫室里不肯见人,捏着一串白玉的佛珠,略显急躁地转着。
“娘子,蕙珠来了。”
钱顺仪眼睛一亮:“叫她进来!”
蕙珠走进室内,钱顺仪立马示意贴身女官把房门关上,她迫不及待地问:“陛下几日未曾去过景华楼了?”
原本想禀告她这几日谢珝真口味变化明显,兴许能有空子可钻的蕙珠无语片刻,低下头道:“谢才人已经有五日未曾面圣......”
她没敢告诉钱顺仪,皇帝已经五日没踏入过后宫,但五日前他仍然是歇在景华楼的。
果然,钱顺仪闭门不出,伺候她的宫人也没敢把外头的消息擅自说给她听。
“好,这卑贱民女定是嚣张不了多少时日了,陛下......早晚会晓得,这女子呀,最要紧的还是守规矩,懂分寸,什么容貌才情,对于一个好女子而言,是最最不重要的东西。”
钱顺仪心气顿时就顺了,完全没注意到蕙珠的欲言又止。
钱顺仪的长相其实不差,明艳妩媚,只是她最爱做那“端庄大方”
的打扮,硬生生将自己装扮得比实际年龄大上不少,且一言一行无比死板僵硬,动不动就是一通女子该如何如何的样板话,别说皇帝了,后宫里没几个嫔妃是待见她的。
“那谢氏腹中龙嗣如何,可长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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