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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雪眉头皱起,她说的都这么明显了,沁雪的脸上丝毫看不到一点变化,难道她不知道,荣安伯世子对她意味着什么?本来是要气她,没想到一拳打在棉花上。
*
候府角门。
采办的下人进进出出,跳菜的担子放在门内,运鱼肉的推车刚刚进门,紧跟着几辆运银霜炭的马车也准备进门,陈妈和绿萝瞅准了机会夹在送货人的推车当中,出了候府的后门。
同一时刻。
垂花门前,崔嬷嬷带着四个粗使婆子,手里拿着绳子。
对着看门的婆子道:“看好了,从现在起,外院人不得入内,内院任何人不得出这道门,不让,到时候拿你全家发卖!”
看门的婆子慌忙应答:“是!
崔嬷嬷,老奴一定谨慎小心!”
崔嬷嬷一路走,一路交代,府里气氛陡然变得紧张,当值的丫鬟婆子谨言慎行,不当值的缩起脖子猫在后罩房里大气不敢出。
好多年没遇到过这样的事了,府里这是要拿人的样子。
谁这么倒霉,撞在崔嬷嬷手里。
沁雪院的门被人拍的噼噼啪啪,沈沁雪抱着被子,坐在炕上,天冷,陈妈和绿萝之前被她安排出府,两个时辰过去还不知道出去没有,屋子的火盆里隐隐约约现出几点暗红色的火星子,没有了陈妈和绿萝,屋里立时变的更加冷清。
这个时候,有人将门拍成这样,沈沁雪再糊涂,也知道了崔嬷嬷和王氏这是明里出手拿人来了。
“姑娘,他们眼里还有侯爷吗?竟敢这样明目张胆!”
玉簪放在腹部的双手紧紧握起。
“有后娘就有后爹,我不相信父亲他不知道!”
沈沁雪缓缓说到:“去给她们开门!”
玉簪愤慨,安宁候被王玫王氏迷的五迷三道,耳根子软的王氏说啥是啥,姑娘这些年是怎么活过来的,他一概不知。
可恨崔嬷嬷狐假虎威,门外声响,门内沈沁雪气定神闲。
与其被人拿捏搓圆捏扁,不如像姑娘这样坦坦然然,迎头而上。
玉簪打开院门。
“崔嬷嬷?”
沈沁雪看着进来的崔嬷嬷道:“崔嬷嬷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阵仗?”
崔嬷嬷示礼:“大姑娘受惊了,看姑娘毫发无损,老奴甚安。
不过,姑娘受那么大的委屈,差点被恶狗咬伤!
夫人担心,侯爷寝食不安,说到底都是这屋里没个好好主事的人,夫人说了,陈妈这次护主不力,她难辞其咎。
姑娘,让陈妈跟我去蒲柳院见夫人!”
“陈妈么?不巧的很,我刚刚让她出府去办点事了!
等她回来,我会让她自己去蒲柳院见母亲!”
沈沁雪淡淡一笑,清澈的眼目忽如冰潭深水,让崔嬷嬷心头一凛。
再次看去,沈沁雪柔弱的样子又让她狐疑。
“姑娘,夫人还在等她,姑娘不好跟老奴开玩笑的。”
沈沁雪摇头:“我没有开玩笑!”
崔嬷嬷眉心一拧:“姑娘这可不好说了,陈妈不在,那就让绿萝跟我去!”
沈沁雪拍拍自己胳膊,抬头:“绿萝娘生病,她请假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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