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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2页）

楚啸天看着对面一直不说话的少年，瞧着他青白的脸色，轻轻笑道：&ldo;没有爹是不希望自家女儿幸福的，如今潋滟的心里，若是当真喜欢二公子比喜欢天麟多，老夫也不再多说。

若是不然，还望二公子能多加思量，放潋滟一条生路。

&rdo;

黑子被按在棋盘上。

韩朔听得这一番话，心里翻江倒海的，竟是有些想笑。

楚潋滟喜欢韩天麟？她从未跟自己提过。

虽然以前时常见他们二人在一起玩耍，不过他当时陪着明媚，没有多注意。

后来潋滟缠着他的时候，韩天麟已经被他弄去了淄州，他也没有细想过潋滟为什么会喜欢他。

不过她不是自己说的么？

&ldo;子狐哥哥，我喜欢你。

&rdo;

&ldo;子狐哥哥，潋滟长大后要嫁给你做新娘！

&rdo;

这一声声一句句，被他当了真的话。

竟然只是把他当成了韩天麟么？韩朔失笑，捏着黑子看了半天，将它随意摆在了一处。

他可以不信么？纯真的少女，怎的就比他演得还好。

他尚且会流露出怀念明媚的端倪。

而从始至终，潋滟从来未曾叫他察觉半分不妥，日子再长些，自己怕也是要真心实意地爱上她了。

可若楚父说的是真的，自己这妄动了的心，不是万分可笑么？哪里对得起明媚在天之灵？

韩朔乱了，有些慌。

再低头一看，本是占尽上风的一局棋，已经被白子逼进了死路。

&ldo;韩公子回去思量老夫今日所说吧。

&rdo;楚啸天叹息一声，丢了白子。

一旁的烛光也是弱了，烛泪一颗颗顺着底座落到灯盘里，光影明灭。

韩朔从主院出来，甩开了领路的仆役，偷偷翻墙进了潋滟的闺房。

&ldo;你…&rdo;她被他吓了一跳，看着他微喘着站在窗前，眼里很快就涌上来了笑意：&ldo;子狐哥哥什么时候也做起了爬人墙头这样的勾当？&rdo;

他跟着带上笑意，看着她披散着的青丝，轻声道：&ldo;刚同你父亲下完棋，顺道来看看你罢了。

潋滟，回答我一个疑问可好？&rdo;

&ldo;什么疑问？&rdo;她好奇地看着他。

&ldo;你说已死之人和身边之人，谁更珍贵？&rdo;

她的神色瞬间黯淡了下去，不过很快便又笑了，轻声道：&ldo;已死之人是永远被人记在心里的，而身边之人长久陪伴，二者哪里能比？&rdo;

他看着她反常的神色，心也慢慢沉了下去。

难不成，楚啸天当真没有骗他么？

&ldo;若非要说一个呢？&rdo;他正了声音。

潋滟抬眼看他，那里头有什么神色他一时没有看懂。

只是看着她的眼睛慢慢红了，然后轻笑着答他：&ldo;也许有的活人是一辈子也比不上死人的吧。

&rdo;

比不上死人。

他心里一痛，微微含怒地看着她，后者脸上带着些悲伤，大概是叫他提及了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