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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定柔收回视线,将所有情绪一并跟着眼泪压回去。
待磕了头,赵禝率先起身,伸手去扶慕容定柔:雪地寒凉,你身子还没大好,快些起来吧。
慕容定柔摇摇头,避开了他的手,自己撑膝而起。
赵禝手一僵,心底流过异样的感觉,却也很快掩了去。
离开时,慕容定柔不由回头又看了眼爹娘的墓,落了灰般的心似针扎般疼着。
爹,娘,若我能见到你们,一定与你们一同保佑姐姐。
少傅府,正厅。
慕容定柔喉口痛痒,没忍住轻咳了两声,
赵禝微微蹙眉:你风寒未愈,早些回房休息。
闻言,慕容定柔沉默地点点头。
赵禝看了她一会儿,还是什么话也没说,转身朝书房去了。
望着那离开的背影,慕容定柔无力地叹了口气。
菊青上前扶着她,不禁说道:夫人,您为何不将您的情意和大人说呢?大人那般好的人,若是知道,定不会同您和离的!
慕容定柔抿抿唇,依旧没有说话。
他自然是好,可也就是因为他那样好,她才不能告诉他。
她不愿让他烦心。
深夜。
紧闭的房门和窗户挡不住外头阵阵风声,慕容定柔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
她出神地看着床幔上挂着的流苏穗子,心思百转千回。
虽然已和赵禝说了和离一事,可心里很是疼痛,她舍不得他,更觉自己配不上他。
慕容定柔有些烦躁,她起身披上斗篷,点了一盏烛火。
她拿起几日前从书房中拿来的书,欲转移注意力,而书上的一句话却让她在难挪开眼。
人生苦短,遗憾难免,可人生来一贫如洗,死也当坦坦荡荡,而非满心牵挂……
慕容定柔眼神微怔,不断喃声重复着,觉此话甚是在理。
她十六岁就嫁给了赵禝,此时的自己早已过花信之年。
然这半生她都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和心意,如今剩下这不过一月的日子,为何不能放肆一些?
慕容定柔合上书,眼底划过如释重负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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