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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夜里告别,各自由家中的奴仆接了回去。
宿从笙上了马车,忍不住又想起朝笙当街纵马的情形。
他还不会骑马,没人教他。
踩着暮鼓声,他回到了永嘉坊。
王府朱绿的匾额下,朝笙正把砚白的缰绳交给她的马奴。
宿从笙跳下马车,走了过去。
经过他们时,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离得这样近,他才发觉朝笙格外的高挑,他得仰着头同她说话。
「……宿朝笙,你站住。
」宿从笙犹豫着开口,他现在不乐意叫她姐姐了。
朝笙有些意外,她微微低头,看着她的便宜弟弟。
——仔细一看,简直是她的性转版,就是矮了点……
「阿弟呀,你回来了。
」她倒是不在意宿从笙的别扭,反而声音懒洋洋的唤他,「前些日子真不赶巧,在书院里也未曾碰到过你。
」
宿从笙有点委屈,他看得出朝笙眉眼里淡淡的敷衍。
大抵是懒得理自己的弟弟,所以大半个月还不曾想到过见他。
朝笙轻轻拍了拍砚白,池暮接过了她手中的缰绳。
两人动作之间,带起一阵熟悉的气息。
宿从笙睁大眼睛:「你们,也喝了桂花酿吗?」
池暮的手微顿,他垂眸,纤长的睫毛像两面小扇。
朝笙这下终于收起了懒散的神情,打量着宿从笙:「怎么?你也去喝了酒?」她露出个笑来,「这般年纪饮酒,仔细长不高。
」
空气中突兀响起轻笑声,宿从笙怒火中烧,愤怒看了过去。
朝笙揉着砚白的耳朵,道:「砚白,你刚刚怎么打喷嚏啦?」
「洛都天冷,想必它从青州过来,还没适应。
」那小马奴解释。
朝笙长长的喔了一声。
宿从笙忍无可忍,明明——明明就是那马奴没忍住笑。
他恶狠狠地瞪了眼池暮,是比他高了那么点,但还是比姐……比宿朝笙矮!
而且他还是个马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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