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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了。”
裴澈解开安全带,绕到车后打算仿照平日贺朝觉的样子给他开门。
手刚刚按到把手上,后座的男人猛地惊醒过来,隔着车窗和他对视。
惊鸿一眼,然后——
光速打开另一侧车门,用一种很不优雅的方式蛄蛹出去了。
手停在半空的裴澈:……
因为骤然见到别墅,贺朝觉脑子里关于裴澈的一些模糊记忆突然变得特别清晰。
其内容……堪称集齐了一本刑法。
他逃避裴澈的行为纯属应激本能。
回过神来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视线滑过眼前保存着太多不堪罪证的别墅,强行清清嗓子:
“别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丢下这句深沉的语句,男人三步并作两步,火烧火燎地进了家门,只留给裴澈一个萧瑟的背影。
几分钟后,贺朝觉被匆匆追上来的裴澈堵在了二楼卧室门口。
因为贺朝觉跑得比兔子还快,着急追赶的裴澈略有些气喘。
“你跑什么!”
“我,我……”
贺朝觉犹豫不决,视线游移,身后卧室的门仿佛吃人似的灼烫,眼前的裴澈更是让他不敢直视——
因为方才大步追赶着上楼的动作,平日总是冷静清浅的人,此时额际散落着几缕发丝,甚至蒙了一层薄薄的汗,冷白的俏脸上浮出红晕,渐渐和一些不合时宜的场景重叠。
配合上身后不知怎么就自动寻路被脚给带过来的犯罪现场,贺朝觉只觉得嗓子发干,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贺朝觉!”
裴澈直截了当打断他,“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是什么意思!”
裴澈两眼亮得能喷出火星,开口时还强行压着情绪,最后几个字已经带上了点哭腔。
几日来,新剧项目启动演员试镜一系列事情忙得不可开交,又遇上今天贺朝觉车祸,心情大起大落。
老攻看起来好好的没什么问题,偏偏撞坏了脑子非要和他保持距离。
积攒的情绪因为回到两人小家这个熟悉环境,一下子全爆发出来了。
裴澈眼角发红,又气又委屈地控诉:
“你觉得我不想给你开门,还是我根本就不想接你回家?”
贺朝觉的心都化了。
他记忆里的裴澈总是清冷的很,带着点让人难以接近的气质。
眼下却因为他的缘故,委屈成这样。
贺朝觉啊贺朝觉,在医院的时候你不是对自己说,只要裴澈能快乐,你什么都愿意做。
既然这样……
贺朝觉伸手把裴澈揽入怀里,有些笨拙地拍打安慰。
“是我说错话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回……家很好,你接我回来,我很高兴。”
裴澈比自己想象的敏感许多。
贺朝觉暗自下定决心。
必须正视那个“贺朝觉”
犯下的罪过,徐徐图之,慢慢用实际的言行给予裴澈安全感,在他愿意相信的时候再提出放他自由。
抱着温存了一会,裴澈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刚刚太小题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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