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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矜意的答案太过肯定,信任使她无法再产生怀疑情绪。
但她的目光依旧沉沉地落于笔记本上,很实,也很暗。
那几页文字与其说写的是《池鱼》,倒不如说是《池鱼》的创作目的。
它完整记载了谢年自身对另一位池姓女性的感情,为不回应对方而感到愧疚,用恶毒的词汇自我攻击,并详细描述了她对少女的爱恋。
不真实感在这天前从未这样清晰,它不止因为谢风晚突然发现自己正在现实使用谢年的身体演绎谢年梦里的故事;更大的恐惧,还是来源于她对已有认知的怀疑。
一切难道真的只是偶然吗。
正当她自己于脑内准备脑补一出《百年孤独》时。
门铃响了。
.
裴矜意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谢年用这样的视线盯着——
像是突然卸下所有防备,眼里是最纯粹的信任,仿若她成为了精神支柱。
谢风晚也自她的沉默中察觉到自己的视线似乎有些露骨,一顿,说:「进吧。
」
她控制着侧脸,想收敛,却发现有点难。
自己与自己挣扎了一会,她叹了口气,有些自暴自弃地想,随便吧。
反正被她这样视线盯着的不是她自己,是裴矜意。
况且她也没脸可以丢了,自谢志远单方面曝光丶舆论爆炸的一瞬间,『谢年』就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裴矜意刚进门便因眼前景象没再动弹,半晌,直到谢风晚脑补着关门并撞到她后背,问她怎么不坐,这才叹了口气,用略微有些无奈的语气问:「坐哪?」
谢风晚下意识想答「坐哪都行」,却在也想起自己方才做过什么沉默了几秒,搬离物品之馀擦了擦沙发,力求为裴影后提供一个干净整洁的环境。
『……』裴矜意看着她的状态,一时间又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除了有些蔫,没有任何与精神病搭边的状态。
正当她思考起措辞是否可以再换一遍时,谢风晚又出声了。
「吃什么?」
「……都行。
」裴矜意说。
谢风晚便将手机递给她,让她自己挑店家加菜品。
良久,直到确定东西都被收拾干净丶不会有遗留时,谢风晚洗手时才听见裴矜意说要输密码。
没有任何思考的,谢风晚报出了支付密码,又在长达三分钟的沉默后,意识到似乎哪里不对。
「……你别多想。
」她有点尴尬,觉得自己举动远露骨于方才那个[比心心]的小表情。
「我没多想。
」裴矜意说。
谢风晚下意识说:「这就好」,却在对方视线下了然『越说越错』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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