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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恭惊得眉毛倒竖:「邓鹏竟奈何不了他?」
来人顾不得除下雨笠,雨水顺着边沿,流了满地,他慌慌忙忙答道:「顾将军在廉州关河,除了铁船,竟还埋伏了五万馀人。
五万人险要破了河北关陆行一道。
」
「什么?」
闻言,高恭再也坐不住了。
顾闯究竟什么时候,竟在廉州藏了五万人!
顾氏将来顺安不久,大部分驻军都在城外,哪里来的这五万人?
高恭皱紧了眉头,来回踱步,如果顾闯早有埋伏,那么他就是与高宴,以假乱真,做了这一场戏,目的不是杀了邓卓,而是要直取廉州?
高恭越想越觉得,定是如此。
邓鹏虽有十万大军,可他定然不敢孤注一掷,贸然全部出兵。
河北关离康安不远不近,他定要留人固守大本营。
高恭原以为邓鹏利用河道,麾下士兵犹善泅水凫舟,必能御敌关河。
孰料,关河之上,他竟动不得顾闯,路上还有五万人。
水陆两面夹击,双方只能对峙,皆难近分毫。
高恭问:「那五千人呢?」
高宴出走廉州,刘蝉心神大乱,高恭因而拨了五千人南行,自湖阳南下,往廉州而行,走的是陆路。
「禀将军,五千馀人今夜便可抵达廉州北面关隘。
邓氏原本重兵于此关,料想,河北关对峙,援兵亦要南撤。
」
高恭闻言,终于下定了决心:「令湖阳以南,尽数四万馀众往南疾行,轻骑先行!
」
*
康安城中,大雨连绵下了七天七夜,雨水混合河水冲上河岸,关河犹在城外,可城中潼河水已然漫上了草堤,城中往日的繁华与热闹早已不见,家家关门闭户,城中石道被雨水冲刷,目之所及,仿佛处处都是灰蒙蒙的雨丝。
不足半月,廉州之内,涌入了十万大军。
邓鹏万万没料到,顾闯与高恭的速度如此之快。
关河之上,陆野之间,腹背受敌。
邓鹏连日发了数封急函往潼南诸地求援。
然而,至今没有回音,就连潼南孔聚也没有回音。
望着门外连绵的大雨,邓鹏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厅中诸位谋臣还是滔滔不绝地说:「今岁,潼河桃汛早来了月余,水路北上逆流难进,陆路关隘,便是昼夜疾行,亦需半月,孔将军至今尚无回音,将军还需另谋对策。
」
「另谋对策!
」邓鹏死死捏着手中的竹简,按出了五道指印,他的颊肉抖动,压着怒气道,「有何对策,你们谋划数日,还有何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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