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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老无疆,受天之庆。
」[
最后便是王上授以七旒冕。
段御桓身着天子朝服,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喜色。
景晨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段毓桓的神情,目光停留在冠冕的七旒上,眸光深沉。
加冠礼成,景晨依礼前去换冠服。
加冠前她的衣衫规制还是亲王世子制,现下加冠完,却成了郡王。
换上三章青衣,景晨看着忙碌在自己身前,为自己穿衣的笄女,垂首笑了笑。
从一旁的托盘中,拿过了两组玉佩自己戴上。
随后垂首,令笄女将郡王的五彩玉珠七旒冕系上。
待回了公庙,景晨站而不跪,目光盯着庙中父亲的排位,神情凛然。
礼正见状,连忙宣读:「岁日云吉,威仪孔时,昭告厥字,君子攸宜,顺尔成德,永言保之。
」[
未等其将段毓桓赐的表字念出,景晨抬眸,轻飘飘地看了眼礼正,随后将目光落在了段毓桓的身上,毫无人臣之道。
此举一出,当下哗然。
景晨父兄皆亡,王上赐字倒也合乎礼制,不过司马一族世代煊赫,景晨与王上又是平辈,纵使是君臣,却也稍有唐突。
景晨此举显然是不接受段毓桓的赐字。
段毓桓哪里想到景晨会在此刻驳了他的面子,脸色顿时微变,含笑的眼眸微微敛起。
到底已经登基三年,有了些许的君王姿态,他眼中怒火毫不掩饰,然而对方是景晨,司马家的嫡子,大司马大将军,一手将他推上王位的人。
只得咬牙忍下。
礼正见状,找了个托词将方才赐字一事揭过。
按制,加冠过后还需谢拜,拜见君丶父等一应仪式,可眼下景晨却命少征,寻到了太常寺礼正,将后续一应仪制尽数取消。
就连送宾都是由少征代劳。
段毓桓是君主,自是要最先离去的。
他黝黑的目光更加深沉,望着景晨的背影,有种说不出来的阴翳。
在场百官何其惶恐,可景晨就仿佛无事一般,径自进了家庙,甚至还关上了门。
见此,段毓桓拂袖离去。
*
家庙自是景氏祖庙,父兄的牌位比不得他人靠中,走到一旁,她撩起冠服的衣摆,双膝跪倒在父兄的牌位面前。
虽是跪着,她的身子依旧挺直,周身透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傲气,而那双比寻常人锐利很多的眼眸,此刻多了几分忧思。
父兄未离世时她便是一个性情乖张,不遵礼法之人,面对先王都是恭敬有馀惶恐不足,不过是丁忧三年,段毓桓又有何才能让自己下跪?
她不愿。
端端正正地给父兄磕了三个头,景晨再度抬起头。
这时的她才卸了所有的力气,双眼也盈着泪水,望着父兄的牌位。
父亲薨逝时先王还未崩逝,先王给父亲的谥号是忠武。
这个谥号自然是配得上父亲的功绩的,出征白山前,父亲就已经递上了摺子,想要大哥承袭爵位,自己归乡。
先王明明都应下,就连大哥的亲王服制都已经令尚衣局赶制,就等着父兄从白山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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