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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哭边断断续续地道:
「容儿怕……容儿做了好可怕的噩梦……容儿不想一个人睡……梦里那些欺负妙姐姐的坏蛋要来杀容儿……容儿想找杨姐姐和妙姐姐,可她们都不在房里……」
而此时,刚准备躺下睡觉的杨玉娘和孙妙儿也来到这里,身后紧跟着孙义和高川以及所有驿馆里的驿使们。
杨玉娘一把将云容抱在怀里,疼惜地擦着她小脸蛋上的眼泪,并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抚着,「小容儿不怕,不怕……」
云容用手摸着刚刚被言谨行划伤的剑伤,抽泣着道:「杨姐姐,容儿是不是要死了……容儿不想死……」
云容这一番明里暗里的控诉,实际上是提醒着所有人,让大家不要忘了当初救孙妙儿的事她也有一份功劳。
言君山看着小容儿脖颈处那条红色血痕,如果再重一些,那只怕真要出人命了!
他难得地沉下脸,教训起自己的儿子。
「谨儿!
她只是个六岁孩童,还是你的妹妹,怎么可能是什么暗谍?你怎能如此不分轻重!
」
言谨行就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父亲,儿子确定她就是有问题!
」
言君山见儿子还是如此倔强,直问道:「她有问题?那你告诉我她哪里有问题?」
「她……」
言谨行语塞,他也想知道这女娃儿哪里有问题啊……
他要是知道哪儿有问题,何苦还要在找证据……
看着儿子说不出话来的样子,言君山摆了摆手,「你看,说不出话来了吧!
」
他对杨玉娘吩咐道:「玉娘,你将容儿抱到你房里睡,这么小的孩子,让她一人住一屋,能不怕吗?」
又气呼呼地指着言谨行。
「你给我进来!
」
言君山气恼地把言谨行叫到屋内去。
云容窝在杨玉娘的怀里一直在啜泣着,小眼睛哭得红肿,夜晚的冷风吹得她鼻子通红。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尽情地哭泣,那种放心大胆地哭,来源于言君山给她的底气。
在她心里,言君山就像是一座稳稳的高山,可以任由她依靠。
她的内心从来没有过如此笃定的安稳,如果可以选择,她希望言君山是她的生父,该有多好。
只是……
想到这,她眸光渐暗。
手里抚摸着颈间的紫色木瑾花,她越握越紧,像是要把那木头捏碎,也像是将自己前一世的过往统统捏死,不许出现。
这一生,她的身世,她的未来,她要由她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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