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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江都林家郎,一个瞎眼残废,怎能比得上权倾天下的建宁王?
她既然贪图华屋锦绣,贪恋建宁王的滔天权势,想借此飞上高枝,就要承担背叛他的后果。
他忽然改变主意了。
他要当着郁卿的面,将建宁王一步步逼入绝境,打进泥里,让她好好体会什么叫美梦破碎,穷途末路,痛不欲生。
谢临渊收起长剑,缓步走出松萝院,长指在剑柄上点了点。
“烧了。”
火舌冲天燃起,将无数亭台楼阁付之一炬,蒲州彻夜长明。
-
后半夜时,郁卿乘坐的马车终于停在荒郊扎营,营中早已兵乏马疲。
她和其他姬妾们被安置在一处,夜里啜泣声连成一片,逮住一个士卒就问王上的消息。
不到天明,建宁王浑身是血撩开帘进来,众姬妾一拥而上哭诉着心中担忧。
建宁王撇开她们,眉眼冷峻,焦急地环视,而后大步走向营帐角落,弯腰将安静蜷缩的郁卿抱了个满怀,带出帐外。
霜天寒,郁卿浑身发冷,闭眼仰头忍耐着铁甲的坚硬硌人。
建宁王将她紧紧圈在怀中,抚摸着她的脊背,哑声一遍遍安慰:“别怕,不会有事的。”
郁卿哽咽:“你身上都是血,我怎能不怕。”
建宁王忽得笑了:“这么娇气,和谁学的,莫不是怕我弄脏你衣裳?”
郁卿摇摇头,她怕他发癫啊。
建宁王抱她走入温暖的大帐,将她放在床沿。
“先睡觉,等明日到了城中,我差人给你换一身好的。”
说罢他伸手解她系带。
郁卿心跳得飞快,紧紧拢住衣裳:“不行,王上身上都是伤,不要崩了伤口,奴心疼。”
建宁王呵气:“无妨,都是小伤。”
郁卿急得眼红:“我在意!”
建宁王停住手,抬眼沉沉凝视着郁卿:“你究竟是在意本王伤势,还是不想侍寝?”
郁卿双唇颤抖,张合了几下,没说出话。
其实她也在意他伤势,希望他伤得太重死了最好。
建宁王冷哼一声。
今日他本无临幸她的想法,怜惜她大半夜奔波,想让她脱了外裳好好睡一觉。
被她一闹,好像他非强迫她似的,顿时没了趣。
他赐郁卿松萝院,为她豪掷千金,许她贵妃之位,她却毫不知足。
他厮杀了半夜,一回营就来寻她,带她睡在他的大帐,而不是和一群姬妾挤在寒冷发臭的营棚,只换来她的百般推拒。
多少女子渴望独得他青眼,只有她恃宠而骄,试图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建宁王飞手打开郁卿,任由她重重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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