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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年,姜清窈再度听见当日的情形,依然心有余悸,下意识攥住了衣角。
翠芝不去看来安面上的痛苦之色,自顾自道:“奴婢吓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愣了片刻想着去找人来搭救。
只是奴婢刚跑出几步,便听见身后又一声落水的动静,连忙回头,却见一个穿石青色衣裳的人跳了下去,潜了许久,才把那位落水的姑娘救了上来。”
谢瑶音紧接着问:“那个人的模样,你看清了吗?”
翠芝摇了摇头。
谢瑶音皱眉:“你所说的这些,我们早已知道。
难道你是想用这点人尽皆知的事情来谋得恩典吗?”
翠芝一慌,忙道:“二公主恕罪!
奴婢虽未曾看清那人的面目,但却记得......记得他身上的腰带,上头似乎镶嵌着什么圆圆的、小小的东西,像是……什么金银亦或是珠宝。”
“奴婢生怕惊扰了贵人,不敢直视,只低着头,却依然感觉到那东西被夕阳一照,发出一点亮晶晶、金灿灿的光,恰好晃了奴婢的眼睛。”
谢瑶音顿住,伸手抚了抚腰间,问道:“你瞧瞧,是此物吗?”
翠芝战战兢兢抬起头,小心地看了一眼,又皱眉回想了片刻,点了点头:“奴婢并无十足把握,但看起来很像。”
“那你记不记得,他身上有几颗珠子?”
翠芝呆呆地想了想,迟疑道:“似乎只有一颗很大的珠子。”
“是金珠,”
谢瑶音转头向姜清窈低低道:“窈窈,按照规矩,皇长兄和我能够在腰间革带上佩金珠,其他人则佩银珠或是玉珠。
皇长兄序齿第一,因此佩一颗最大的金珠。
像三皇兄,便会佩三颗银珠。
这等规矩,像他们这些下等宫人,素日没有机会见到我们,一般是不得而知的。”
“窈窈,若是真如她所说,那么救你的人确确实实是皇长兄。”
谢瑶音道。
眼看着人证物证确凿无疑,姜清窈终于知道了多年前的救命恩人,可她心中情绪却复杂不已。
谢瑶音向翠芝道:“你的话我记住了。
若是确如你所言,那么我会禀报母后,放你出宫。”
谁知翠芝用力摇头:“二公主,奴婢不愿出宫。”
“你说什么?”
谢瑶音脸色微沉,“那你方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在消遣我?”
“奴婢不敢!”
翠芝吓得抖如筛糠,却依然强撑着回话,“奴婢是想替旁人求这道恩典,求皇后娘娘和二公主准他出宫。”
她说着,指向了来安。
这一下倒是大大出乎两人意料。
谢瑶音疑惑地看过去,却见来安面色惨淡,不断地摇头,又紧紧扯着翠芝的衣裳冲她打手势。
“他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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