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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料之中的事情并未发生。
片刻后,姜清窈只觉得肩头一沉。
她睁开眼,却见少年已经无力地靠在了自己身上,呼吸变得均匀。
他滚烫的肌肤紧紧贴着她颈侧,那温度惹得姜清窈的心剧烈跳动,许久都不曾恢复平静。
她低了低头,看清他面上的潮红,不由得更加忧心忡忡。
明日就要启程回京了,可谢怀琤这样的情形,还经得起这么远的跋涉吗?
姜清窈轻叹一声,轻轻抚了抚他的额头。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起身,却听见福满的声音响起:“殿下?”
“福满,”
她略微提高了声音,“劳烦你进来扶一下五殿下。”
外头静了片刻,传来福满小心翼翼的脚步声。
他自屏风外走了过来,觑了一眼这边的情形,看清昏睡着的谢怀琤时,顿时变得惶惑起来:“殿下这是……”
他说着,将谢怀琤的身子接了过来。
姜清窈扶着屏风起身,说道:“他发了高热。
福满,这个时辰怕是找不来太医,你把手巾在冷水里浸了,给他敷在额头上吧。”
福满忙不迭点头:“我明白。”
他见姜清窈面有倦色,忙道:“姑娘快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
姜清窈抿了抿唇,和他一起把谢怀琤扶到了床榻之上躺下,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
待她回了自己的帐子,微云满面忧色地迎了上来:“姑娘怎么耽搁了这么久才回来?”
“五殿下的伤势有些重,”
姜清窈轻轻舒了口气,“我便多待了一会。”
“姑娘,你衣裳上怎么沾上了血?”
微云替她除下外衫,定睛一看不由得失色。
姜清窈低眸一看,道:“应当是搀扶五殿下时沾上的。”
她累极,便倚着地毯上的矮几坐了下来,闭着眼缓缓呼吸。
微云斟了茶上来,踌躇半晌,忍不住道:“真没想到,五殿下会那般奋不顾身去护驾。
毕竟先前,他在陛下面前永远都沉默寡言,竭力想藏匿自己一样。”
姜清窈睁开眼,以手支颐,没急着说话。
她心中亦是疑惑不解,不明白谢怀琤为何忽然一改往日的脾性做出这件事,并且不惜让自己受伤。
难道,他终于决定改变现状了?
她这样想着,不禁觉得唏嘘。
谢怀琤这些年的遭遇,倘若换做旁人,或许真的不一定能捱住。
而此次,他又突然转了性,想来也是这些年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委屈,确实是再无法容忍了。
谢怀琤能艰难地熬过这么多年,实属不易。
姜清窈想着,情不自禁为他感到高兴。
不论如何,他愿意换个活法,想要去改变如今的处境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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