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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不是女孩子,没有经历过那种被目光骚扰的感觉,也没有经历过熟悉的老师师长忽然对自己伸出毒爪的感觉,所以跟他们说什么都没有用。
其他女外卖员也点头,我们来自江西、湖北、河南等不同省份,家庭情况和生活背景迥异,但我们身边从小到大哪个女生没有经历过骚扰呢?
所以离男人远点还是对的。
我们院里的两个男外卖员也渐渐跟我们熟悉了,其中的一个男孩叫岑坚,他是个男大学生,
他一开始自我介绍的时候我们都惊讶了,:“你这一个大学生你怎么还跑来送外卖?”
因为我们送外卖说实在话学历都不怎么高,在外面也找不到正经工作才来送外卖的。
虽然送快递跟文员的收入差不多甚至还高一点,但是可惜大家都觉得文员吧,坐在办公室里风吹不着雨打不着那多体面呀,觉得人家跟我们都不是一个阶层的。
岑坚苦笑:“嗨,我是实在找不到工作,就来送外卖了。”
他也是农家子弟,填报高考志愿的时候不懂。
看着营销管理好,帮他选了,
但是到工作的时候才发现根本没有公司想要他这个职位的,
他只能四处漂泊,
“我一个有手有脚的总不能在家里啃老吧?我爸妈老是让我考公,我不是那块料,索性背着家里跑出来找工作了。”
他言语间很是豁达。
“我这叫脱下孔乙己的长衫。”
不愧是文化人,孔乙己我课本里也学过,但没想过还能这么表述。
仔细一琢磨很贴切。
岑坚是没有完全脱离那种知识分子的那种清高,跟我们说话总是有点端着,
我们刚才在院子里干活,只有他会拿出一个湿巾擦手,被我们笑说他娘娘腔讲究,
不过他对我和我哥哥都很客气:“我知识最渊博的时候就是高中三年,大学其实没什么用。”
我叹了口气,学历这东西吧,只有拥有的人才有资格说没用。
岑坚属于文弱大学生,看着人畜无害的,所以几个女孩子都愿意接纳他进我们的群体玩。
站点附近有些男外卖员就管我们叫“女人帮”
,
但是我们不介意,岑坚也不介意,对比那些说话粗鲁、满口生殖器官、闲了挤眉弄眼交流去哪做按摩的那些男生来说,岑坚要相对正常得多。
送了两个月外卖我自忖也是熟手了,在几大外卖员群里待久了,我发现我们有几大讨厌,一是讨厌坏天气;二是讨厌门卫。
城市里那些白领都不怕坏天气,因为下雨下雪似乎没什么妨碍,雪落在地上,第2天就化了,你只有从路边的草堆里面才能看出来昨天下过雪,街上只是稍微有点湿漉漉的,然后这场雪就没了,
刮风下雨,街上仍然是什么都没有。
路面也是干干净净,不像深圳会有路边树倒下。
在这个城市里面下雨下雪没有任何心理上的波澜,最多就是出门的一声抱怨,
据说原始人在看到雨或者雪的时候很高兴:因为不用狩猎了,可以舒舒服服握在火堆旁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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