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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道长很自觉,一五一十地讲出实话:“我想讨你欢心,让你高兴,但不知道要从何做起……卢姑娘人很好,告诉了我不少有关你的喜恶,包括聘礼的建议……”
“停停停!”
笑也不是,气也不是,周隽青只好打断他的胡言乱语,要求道:“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来问我,不要再听月儿的馊主意了!
更不要提聘礼,尤其不要在我家里长辈面前提。”
“好。
你想要什么样的聘礼?”
周隽青本意是略过聘礼一节,以后谁也不要提,心照不宣即可。
姑娘家成亲才收聘礼,自己又不是姑娘!
谢存真成天聘礼来聘礼去的也不嫌害臊!
反正周隽青觉得不合适,千千万万个不合适!
奈何谢存真脑子愚钝,不领会其意,只听见“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来问我”
这一句。
因此问得直接,弄得周隽青噌一下红了脸,罕见地支吾起来。
“我,我都说了……不要再提聘礼……”
“嗯。”
谢存真应了声,凑近些许,认真盯他的脸。
在周隽青忍无可忍又要恼羞成怒时,谢存真缓缓道:
“隽青,你太容易害羞。
聘礼我一定要给的,这是师父说过的‘规矩’。
我,我没有把你当成姑娘,我只是想同你做夫妻,希望你不要生气,不要误会。
我,我只是想要为你做很多很多事,好哄你开心些。”
谢存真活了几十载,论阅历要高出周隽青许多年,却是不通红尘事,不善言辞,笨嘴拙舌到极致。
这些话,他讲得不流畅,时有停顿,时有磕巴,往往讲几个字就思考起下几个字要说什么。
只因面前人是周隽青。
好在谢存真仍是讲完了,且没有任何反口之意。
“我给你备聘礼,这让你不高兴吗?”
即使看得出来周隽青多半是害羞,谢存真也还是要谨慎地再问一句。
这不是废话,是很有必要进行确认的事。
谢存真想时时刻刻确认周隽青是否不快。
或许嘴拙是一种无可救药的毛病,还会传染。
能言善道的周隽青与谢存真待在一处,竟也开始结巴,说不出流利话。
“没,没不高兴……不对,都说了不要再提聘礼!”
周隽青恼了,转过头去不看人。
但还没等谢道长开哄,周公子别别扭扭,声若蚊蝇,讲道:“你可以悄悄准备,别讲出来,别告诉我……”
这点子自欺欺人的幼稚劲很惹人喜欢。
谢存真识趣了,默默点头,暗暗盘算。
见他闭嘴,周隽青松了口气,等到脸上消了绯色,才东拉西扯地和谢存真说起别的。
他们讲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谢存真讲起武夷山的春色,说要带周隽青去看,周隽青应好,却无法给出相同承诺。
谢存真因此发现,每每提及京城,周隽青总是面色有异,似愁似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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