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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夜,崔节从丈夫季珺那里得知消息,不由得沉了脸色,委屈地撇着唇角。
“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延儿的病刚好,法师才说不过不能见脏东西。”
“前几日大哥带那盒子回来时候,我就无意间撞见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季珺被崔氏的话惊得够呛,当即压低了声音面色慌乱道:
“这话你私下里说也就罢了,千万不能让兄长听到。”
“……当年大伯母出事的时候我尚且年幼,也是无意间从祖母那听说的。”
“知道知道,我又没那般蠢。”
崔节不耐烦道。
“刚才说话时,我都将下人屏退了,你可放心了?”
“我知你做事最为周全。”
季珺将妻子揽进怀中,小意温存。
“亏得我忙了这般久,为了采买安排,置办东西可是熬了好几个夜。”
崔节依在丈夫怀中抱怨。
“可都怪你,不早告诉我,险些让我害了延儿。”
“反正这回我不去了!
那些骇人的东西,可千万别来缠着我的延儿。”
季珺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走神,自言自语道:
“其实,大伯母她心胸开阔,通情达理,应当不会——”
“哎呀,我不管,你不许提!”
崔节嗔怒道。
就像世人常说的,再好的人,若生前遭遇太多不堪,死后照样会化作满身怨气厉鬼,那里还有什么顾虑?
崔节可不想沾上那些东西……
看看大房,可不是人丁凋零,婚事不顺。
就四年前,大伯父去世后,大伯父的继室孙夫人不过半年便也跟着病逝了。
还有那孙氏刚满六岁的女儿,季氏嫡出的二小姐季浠,和她娘一样也得了急症去了。
大房如今就剩季桓和他那年纪轻轻便守了寡,在庵堂做了半个姑子的阿姊……
这要说没有什么东西在做乱,崔节打死都不信。
“哼,这次就算抬举辛氏了!”
崔节闷闷道。
“你这是想让大嫂来操持净云寺的事宜?”
季珺皱眉。
“她是并州那边的庶族出身,能做好这些事吗?”
“她做得好与不好,与我们二房半文钱的关系没有。”
崔节道。
“再说,那可是她婆母的法事,她不做谁做?”
“话虽是如此说,到底也要顾全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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