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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沈新月两袋脆脆酥挂在手臂,腾出手抱住人胳膊,调子嗲嗲软软的,“都来欺负我,不公平。”
身体微僵一瞬,江有盈不自在动了动肩膀,停在那,“回去打她一顿,给你出出气。”
开玩笑的,怎么可能。
沈新月摇头,“我没那么小心眼,估计她日子也不好过,不是说现在很多留守老人和留守儿童嘛,都是为了生活,否则不至于骗这几块钱。”
“你真善良。”
江有盈说。
沈新月难过瘪嘴,“江师傅嘲讽我。”
怎么会是嘲讽,江有盈认真解释,“善良是一种非常珍贵美好的品质。”
“可人一旦没钱就很难保持善良。”
沈新月说。
江有盈并不完全认同,“有钱更难保持善良,这东西还是分人。”
欸,有道理,沈新月一下就被说服。
“那意思我真的很不错了?”
“你很好。”
江有盈回答。
集上逛一圈,买了一大堆东西,外婆要的鸡苗有倒是有,江师傅说看着还不太健康,等下周。
沈新月不懂,反正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最后她们才去快递站拿东西,镇上的快递都是攒够一批才往村里送,除非冷链生鲜一类。
沈新月脑子是真转不过来,“怎么一开始去寄快递的时候不拿呢?”
“放车上不被人偷了?”
江有盈反问。
沈新月扭头四处看,“有监控的呀。”
过分天真。
江有盈上车,“你怪不得被人骗。”
沈新月把脆脆卷都安顿好,“是了,老的也骗,年轻的也骗,该死的直女。”
江有盈低头戴手套,不说话,沈新月赶紧补一句,“不是说你哦,你没有骗过我。”
“说不定呢。”
江有盈启动车子。
沈新月很喜欢从长水到秀坪之间的这段乡道,沥青路两边水田倒映着天空,春花交织成毯,风里隐约的新鲜大粪味闻起来都是亲切的。
每一种气味,代表着一段回忆,她的童年几乎没有一点瑕疵,即便挨打也是罪有应得,比如撒尿淋得她妈满头满脸。
“我的心里饱饱胀胀的。”
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可能是一句话,一项重大的决定,一声呐喊。
迎着风,沈新月摇头,“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吃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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