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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瘸一拐,药瓶晃郎晃郎的声音像是她的背乐。
这是今天商今樾的手第二次被时岫拿开。
走廊的光温和的打在商今樾的手上,真实又令人错愕。
商今樾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手,指缝之间是那道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
她认真的确认了一遍时岫真的拒绝了自己,立刻抬步走了过去:“时岫,你这是干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时岫对商今樾这个口气有种熟悉的感觉。
但她也只是随意的看了商今樾一眼,依旧不紧不慢的走:“回家。”
“我说了,我扶你。”
“我也说了,不用。”
商今樾在强调。
时岫依旧拒绝。
少女漆黑的瞳子里写着不解:“我哪里惹到你了吗?”
“没有。”
时岫摇头。
不是十七岁的你,是二十七岁的你。
她看着商今樾没有掩饰彻底的情绪,神色疏远。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迁怒这个时候的商今樾,可也不想跟她再有什么交集。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
时岫说。
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的那一刻,时岫还想过她跟商今樾再见面会是怎样的情景。
她想她到时候一定要打扮的光鲜亮丽,做足了老娘的人生不只有你商今樾,离开你,我能活得更好的架势。
可实际上,当她跟商今樾又站在一起。
她看着这位还不是自己前妻,只有十七岁的商今樾,脑袋里只有一句平静的反问:“我自己能走去的路,为什么要麻烦你呢?”
“商今樾,我自己一个人习惯了。”
在这些年漫长的分居两地中,时间像死了一样,时岫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
她毫无掩饰的注视着商今樾的眼睛,把想说的话说完,转身就走。
没几步路就走到校医院大厅了,出口里遍布阳光。
时岫觉得商今樾不会跟过来了,也放慢了步伐,让自己受伤的脚踝缓缓。
所以她看不见,在她背后商今樾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糟糕。
病假条被商今樾攥在手里,很快就成了皱皱巴巴的一团。
宁城的秋天并不寒冷,穿堂风吹过来也是温热的。
可就是这样的风吹在商今樾的身上,叫她发寒。
皱巴巴的病假条随着她嵌入掌心的指甲,变得有些狰狞。
她大抵也是这样的。
当听到时岫喊着自己名字的那句她已经习惯自己一个人了的时候,商今樾觉得自己的心都颤了一下。
拖沓的脚步与快频率的脚步交叠在一起,比风要让人始料未及。
时岫还慢吞吞的朝门口走,接着刚刚扶过她手腕的手就又搭了过来。
这次商今樾做的比方才还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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