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衢清堂。
昏暗的室内不知为何并未点灯,只有微弱的月光借着支摘窗扫进来,依稀可以看清屋内沉闷而肃然的摆设。
顺着满放着兵书案籍的桌案往里去便是一扇水墨画屏风,屏风内拔步床上,一身墨绿襦裙的女子双手撑在身后,被高大英挺的男人堵在床角。
整个人都被他圈在可控范围之内,冷冽的松木香将娇滴滴的女子包裹,沉稳而强势的气场叫人只想往后退。
可背后是冰而硬的床栏,再无可退之路。
这样的情景,褚沅瑾极想凑上去亲他,可又难掩心中慌张和惧意,她亦是没忘,自个儿现下应还在生气才对。
决不能叫这男人得寸进尺,于渊说得对,一回讨到了甜头,往后便不得了。
思及此,褚沅瑾便开始后悔方才未出宫时同他说什么揉揉,怎么就这么按不住自个儿。
沈长空便这般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仿佛在等她给个说法,抑或是在等她承诺过的某个动作。
可褚沅瑾迟迟不肯说话,小手都未动一下,好像全然忘了自个儿说过什么。
二人距离之近,褚沅瑾甚至能借着月光看清他脸上细小的绒毛,那双沉静而幽深的凤眸波澜不惊,眼睫微垂,带着与生俱来的冷淡疏离感。
和亲她的时候半点都不同。
褚沅瑾不禁想,这样的男人在行那事儿时得是个什么样子。
这张脸,总能叫她无端便开始东想西想。
然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将她思绪瞬间拉了回来。
“还疼。”
他道。
便只有两个字,言简意赅,却让褚沅瑾脸颊顿时烧了起来。
她从前并不是个多容易害羞的人,同沈长空在一起时更是她主动撩拨他多些。
可此刻随着他低沉的嗓音,那只毫无阻隔摸过他胸膛的手顿时灼热起来,那触感仿佛又回来了一般,紧紧粘着她,让人思绪都乱了起来。
褚沅瑾不自在地攥了攥手心,指甲印出了浅浅的月牙痕,可依旧赶不走那让人心惊肉跳的灼热。
她又怕疼,不舍得多用力气掐自己,不由有些恼了。
“唔。”
她淡淡应了一声,撇过头去,将侧脸留给他。
“揉揉?”
他又道。
分明是个问句,可那语气强势而压迫感十足,丝毫没有打商量的意思。
褚沅瑾心尖都在颤,几乎要抑制不住自己要向他伸过去的手。
又别扭地觉着不能这般丢脸,他那样对她,她可还未消气,怎么也得再拿拿劲儿,好叫他知道,她还是以前的褚沅瑾,可不是他能随随便便就能摆脸色欺负的。
轻轻哼了一声,褚沅瑾故作生气,忽地低下身子往他撑在身侧的臂弯底下钻,企图能在他围成的阵地里钻出去。
沉沉的一声低笑自头顶传来,似讽似嘲,侮辱性极强。
褚沅瑾还未来得及发脾气便叫人横过后背拦在了腰上,而后前腹猛然一紧,她整个人悬空,失重感席卷全身的瞬间,落入了熟悉的怀里。
那怀抱宽阔有力,让人心安,可褚沅瑾此刻如何也心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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