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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绝不能,再让她无声无息地流血而亡。
兰殊轻轻微笑着,拉着阿姐坐到桌前,给她夹菜。
兰姈打量了她一会,“怎么穿得这么素,你以前不是最喜欢那些花花绿绿的裙子吗?”
兰殊张手在她身前转了个圈,摆出一副欢喜的模样,“不好看吗?世子爷喜欢浅色,这些是他给我新做的,用的都是长安现儿最好的料子呢。”
兰姈点了点头,却不知有没有信,“听说你们,分房睡?”
她才入京没多久,就已经听说了她的事吗?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上一世,秦陌没有限制过她的着装,她也没有搬离过主卧。
一连两问,兰殊自知自己在阿姐面前撒谎的功力不够深,索性绯红了脸,端出一副尽可能诚恳的神色,半真半假地掺着解释:“我们年纪还小,主要是我葵水还没来,他顾及我的身子,就没同我睡一块......”
这事说来本就让少女羞赧,兰殊红了脸也正常,兰姈见她整个人呈现的气色也不错,不像养得不好的模样,姑且信了她。
好不容易相聚,兰殊不想同她说烦心的事,夹起一块鹅梨饼子,就往兰姈嘴里塞:“阿姐快尝尝这饼子,是不是还和小时候一样?”
兰姈年少时,最爱吃醉仙居的鹅梨饼子了。
她轻嚼慢咽了会,盯着那雕工精致的饼子,也不知想起什么,微微笑了笑,“好吃。”
兰殊见她笑得真心,忍不住也开怀笑了。
两姐妹说了好一会的体几话,一直从中午聊到了傍晚,家中有客要来,兰姈得回家张罗晚膳,不得不散席了。
兰殊也不闹着耽误她,只是下楼时,听到她无意间说起自己最近仍在吃药温补身子,问起她子嗣一事。
兰姈有些无奈地叹笑了声,“是我不争气。”
兰殊直言不讳地问:“那院里的其他妾室,可有怀生的?”
兰姈愣了愣,显然没料到兰殊居然已经知晓她给夫君一连纳了三四房妾室的事。
“还没有。
大抵是福分还没到吧,这种事也急不来......”
兰殊却有了些莫名的着恼,怒斥道:“什么急不来,既是全都生不出,难道不该是男方的问题更大?”
兰姈一下捂了她的嘴,“别瞎说......”
她才没有瞎说。
只是事关男儿尊严,在外头这样编排阿姐的丈夫,若叫郑家人听了,恐会找姐姐的麻烦。
兰殊鼓了鼓腮帮子,乖乖闭了嘴。
两人交头接耳间,已经走下了楼梯口。
兰姈因为兰殊方才的埋汰,不经意勾走了一会神思,下楼转角处没太留神,不慎,撞到了一个正在柜前等候的修长身躯。
她紧忙后退,敛衽行礼:“抱歉。”
“无碍。”
熟悉的男子嗓音,竟从头顶传了过来,不过两个字,却一时间震得兰姈头皮有些发麻。
她蓦然抬首,隔着朦胧的帏帽,望向了来人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赵桓晋的目光,亦朝她看过了来。
熟人相遇,兰殊下意识拨开了自己的帏帽,刚一张嘴,顿了顿,又把幼时熟络的称呼咽了下去,福身与他行礼,“赵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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