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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世忠哑然,他们这些人,再泼皮跋扈贪财,也知道秉着死生之地也,就算是纸上谈兵,也不能装样子,那和以前捧着童贯的臭脚有什么差别?所以也没了脾气,只叹息道:“官家真是天纵之才,这等游戏中含着排兵布阵的道理,不是熟知军事,如何能搞出来。
他还总说自己不知兵,真是叫俺......小岳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怎么没有早二十年遇到官家。”
岳飞简直无语,还早二十年,你怎么干脆不说官家一成年就应该越过渊圣,继承太上道君皇帝的帝位,这样连靖康耻都不会有!
所以他干脆道:“未必是官家谦虚,韩五哥想啊,从淮上开始经历了多少阵仗,就是开始不知兵,后来如何能不知?他只是爱惜国家军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指挥打仗也是比不上扎根军营的帅臣的,又见识本朝诸多不知兵的惨事,所以才不愿意妄加干涉而已。
但真到了决死的时候,官家不还是带着御前班直就敢和娄室对射?说起来韩五哥救驾,真对得起‘天下无双’这个名号。”
韩世忠被他一吹,更不介意了,又开始研究起军棋来。
这东西对他们这些打了一辈子仗的人吸引力太大,岳飞看着他,叹了一口气,其实他还有一层意思没说出来。
这军棋其实和沙盘推演有些类似,说不得是官家怕他们纸上谈兵都成了赵括,才迟迟没有拿出来。
他这确实是高看赵玖了,我们赵官家才没想那么多,在他心里,有军棋现世发给文官练练手也是极好的。
起码别一开始都是军事废物,赵括纸上谈兵,那也有基本的军事理论常识啊。
就建炎初年那帮行在文官,要赵玖说,那军事水平有一个算一个可别侮辱人家赵括了。
这不是赵玖一行刚在南阳安定下来准备推广,就遇着旧党欲要挑起党争的破事,紧接着着张悫又死了,吕颐浩一来把中枢上下折磨的够呛,这件小事久而久之他也就记不起来了,结果前段时间杨沂中奉命去南阳修建烈士神庙时,又给他找出来他曾经的设计图并带了回来。
反正那时候主要的任务就是看冷眼看着赵鼎和张浚能做到什么地步,烦闷之下不正好拽着杨沂中刘晏等人先教会了再在内宫陪他下棋。
还真别说,这种跨越式的游戏进步瞬间得到文臣武将的一致喜欢,据说张浚闭门思过期间下军棋如狂,每每一大顿感悟。
可据不可靠情报,他六岁的儿子有时候都能下过他,可见有的事啊,真的不能勉强?
但张浚坚信自己是心情压抑下发挥失常,准备过了这个风头再找刘子羽手谈。
到时候不知道怎么折磨人家了。
当然,估计现在和以后张浚也没空再下棋了就是,这不是赵官家再次将朝政托付秘阁,沿黄河视察去了吗?
结果不知道韩世忠竟然也神奇地想到了这一点,抬起头来问:“小岳,官家到什么地方了,可是到关西了吗?”
岳飞道:“哪有这么快,几日前小弟才收得官家手谕,以路程猜测,目下御驾应该到了陕州了。”
韩世忠对于李彦仙的交情那也是一言难尽啊,不过到底还是认可的,没再说过分的话,只是道:“李彦仙守陕州八年,分隔大河不容易,也无怪乎官家特恩,将陕州知州一职破例交给其弟李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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