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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净军一手扶在她腋下,“走吧。”
唐恬被他拉得难受,本要挣脱,想想自己一身男装,不好太着形迹,只得强忍尴尬,与那净军出了长巷。
“你家在何处?”
唐恬一滞。
那净军皱眉,“家在何处?”
“我自己回去。”
唐恬越想越是清醒——怎能叫这煞星知道自己住处?“大人请回。”
那净军渐渐不快,“奉命行事,休再多言。”
唐恬一滞,心下翻江倒海,奉命行事?奉谁的命?行什么事?安事府方才谁要姑娘?唐恬心下打鼓,一路琢磨着脱身之计,口中打听,“不敢请问大人高姓?”
“萧令。”
唐恬双目圆睁,“你是萧令?”
闻名天下的中京净军左都统,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中京官儿们养了几房外室都了如指掌的萧令?萧令直视前方,“是,如何?”
还能如何?唐恬咽一口唾液,“无事。”
迎面一乘小轿下来一个人。
唐恬忙向轿夫招手,“捎我一程。”
速速爬上轿,直熬到起轿才敢掀起轿帘偷看——萧令仍旧立在原地,似有所感,一抬头,二人视线相击。
唐恬激灵灵一个哆嗦,轿帘落下。
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啊?唐恬本来就大病未愈,挨的军棍虽是放了许多水,却足足够她消受,身绵腿软浑身无力,回到家饭也懒怠吃,恹恹的只是要睡,一觉便到了第二日错午。
素娘坐在床边愁容满面,“阿恬,咱们不若回岛上,强似在这中京受些零碎折磨。”
“我不是挺好的——”
唐恬忙转了话题,“姐姐弄口茶与我?”
素娘只得掀帘出去,刚到门口又转回来,惊慌道,“官兵来了!”
唐恬坐起,“什么人?”
“不识,面生得紧。”
尚不及细问,来人已欺到门口——十六七岁一名少年,身后四名侍从。
竟然便是昨日与刘准互扔棒子那一位。
少年一身眼熟的遁兽服,腰悬错时刀,往屋内立定,上下打量唐恬,“北禁卫衙属唐田?”
“何事?”
少年居高临下,“前回休沐日,尔等北禁卫衙属往醉春楼聚众作乐?”
唐恬再想不到问及此事,谨慎道,“同衙喝酒相聚,说不上作乐。”
少年一哂,“几人同去?都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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