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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甚?探病!”
吴封一抬手,左手一只纸包儿,右手一尾活鱼。
“你怎么进来的?”
吴封一指院墙,“你这几尺高的院墙,拦得住爷爷我?唐田住哪间?”
素娘“吱呀”
一声拉开大门,叉腰一指,“不见客!
请出去——哎哎哎这里是内宅,你怎的乱走——”
吴封哪里理她?认准正房奔过去,一掀帘子一探头,便见平日里娇滴滴的小白脸焉头耷脑躺在炕上,大暖的天厚厚卷一袭棉被,弱不禁风的模样,撇嘴道,“哦哟,一日不见,唐骑尉这是入了文职?”
本朝自太祖以武力立国,向来尚武轻文,只现如今承平日久,武事闲散,倒叫文官掌了实权。
武官们气势不济,脾气却不曾稍减,当着一个骑尉说入了文职,约等于骂他“像个娘们”
。
池中台当今天下文官之首,中台阁领袖……唐恬自忖不生气不符合自家身份,立起眼睛斥一句,“此间内宅,不便起身,回吧。”
吴封将手里的纸包儿并活鱼胡乱掷在桌上,大喇喇往案边一坐,翘足道,“如今春日和暖,阿田如何病倒?”
唐恬暗赞一声好厚的面皮,“却得多多谢过刘校尉昨日一壶好酒。”
“那可是好东西,校尉平日里都不与人吃的。”
吴封吃吃发笑,“阿田昨日可快活似神仙?”
“快活得紧。”
唐恬大白眼儿翻他,“叫人撵到院子里跪了一晚上,你若喜欢,也来试试?”
吴封上下打量她一时,憋笑道,“素娘这等泼辣?”
唐恬瞪他,呸一声,“你这话说的,仿佛咱们校尉不曾在院里过夜?”
月前刘准逛花楼多喝了几杯,深夜回家,娘子连府门也不叫他入,赶到大门外石板地上蹲了一夜,第二日叫路过上朝的中书侍郎遇个正着——从此名扬京城,无人不知他家夫人是只母老虎。
吴封拍腿大笑,“校尉已是迟了,阿田你却来得及——听哥哥一句话,这等泼辣婆娘,不娶也罢。”
唐恬心念电转,眼前正是个好时机,叫这厮给刘准带个话,莫再疑心自己是个女人。
故作不甘不愿道,“我如今也迟了。”
吴封愣一下,“昨夜……竟是素娘?”
唐恬沉痛点头。
“醉春楼里那许多好姑娘,你说你怎的特意跑回来,叫哥哥我怎么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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