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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清心从管事院学规矩回来,主仆二人总算团聚。
顾念瞧着她像是变了个人,举止有度,谈吐得体,不由暗暗感慨侯府的管事规训人倒有一套法子。
清心记挂她过得好不好,二人对坐着说了好一会儿话,顾念的心情总算宽松许多。
临近谢砚约定回京的日子,顾念也快将那本《小相山记》看完,她喊清心找来纸笔,特地誊抄了一遍谢砚的注解,反复研读,十分上心。
这日她吃过早点在案前坐好,打算临摹谢砚的字迹。
这是顾念偷偷做的打算,好似她学得像一些,如此离他的差距就更近一些。
她只觉谢砚所书行楷分外好看,相较之下,她这一笔四不像可谓潦草。
墨刚刚研好,钱嬷嬷领着一名大丫鬟走到屏风后。
“少夫人,长公主有请。”
顾念一怔,搁下笔不敢怠慢,匆匆跟随二人前去李玉真常住的杏园。
人到了地方,进屋见李玉真正坐在上首饮茶,身旁站了个上了年纪的掌教姑姑,瞧打扮是从宫里来的女使。
顾念小心地瞧了一眼,随即福身问安。
李玉真搁下茶盏,眉开眼笑:“好、好,快起来,赶紧坐吧。”
顾念谢过恩,自觉地坐在了右手边的圈椅里。
那女使打量她几眼,笑着道:“世子夫人倒是好学的,瞧这福身行礼的规矩学得有模有样,难得。”
李玉真打趣道:“当配吾儿。”
顾念只当二人真心夸奖,又低声谢过。
那女使原是太后宫中的掌教胡嬷嬷,今日特奉懿旨前来替新妇摸脉。
听她言语,这可是燕王都没有过的待遇,太后对谢砚的偏爱可见一斑。
顾念不明白摸脉的意思,之前也没有人教导过,这便懵懵懂懂地随胡掌教站起进到次间。
帘子放落,两名宫女候在一旁,胡掌教对她倒很和善。
顾念不解地站着,只顾对胡掌教浅笑。
胡掌教不忍笑意:“世子夫人,劳烦你在榻上躺好。”
顾念一怔,只得在她不容置疑的目光里慢慢躺下。
过了许久,众人从次间走出,顾念脸梢发红,这回才知晓摸脉原来是什么意思……
他们婚事仓促,侯府来的媒人只顾婚仪六礼,先前并没有管事嬷嬷前来验身,这回胡掌教算是后补上。
顾念清白磊落,并不心虚,只是觉得事情突然没个准备。
她重新坐下,李玉真已叫人传了点心,“念儿,我也不知你的口味,就让厨房做了些滋味淡的,你先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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