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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和我多说,但我猜那个救下他的公子一定和周老先生有什么关系;这会不会是老先生选择公子的原因呢?我没有继续猜下去,因为公子出了房门,上午的课程结束了。
我跑过去接了东西,给他看阿金编的柳筐。
“林伯手可巧呢!”
公子会意,也随我唤阿金为林伯:“确实精巧,林伯好手艺。
我们先告辞了。”
回去路上公子照例问问我上午做了什么。
我抱着那柳条盆,道:“林伯不理我的时候自个儿斗草,后来同林伯说话儿来着。
我原本采了柳条想拿给珍珠姐姐给我编个花篮子呢,不过这个也好,回去摆起来。
昨儿宋大娘给我做了蝴蝶酥,我原想给林伯尝尝,但他好像不喜欢。”
公子想了想,道:“林伯上了年纪,不爱吃油酥点心。
你下回得了松软些的糕点再问问。”
说罢,又笑道,“你怎么每日都吃那些点心?瞧着你脸都长圆了。”
我很不好意思地摸摸脸颊,又瞧瞧公子的,小声说:“那我明儿不吃了就是。”
公子却笑道:“脸圆也挺好的,同你绣的小猪一样。”
我何曾给公子绣过小猪?我立刻想到自己帕子上的图样,真是肠子都悔青了——我属什么不好,偏偏属猪!
可是我想想又觉得不对劲。
“公子怎么知道我帕子上绣了什么?”
公子被我问住了,然后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耳朵竟然有些红。
他耸耸肩,把小半张脸埋进披风领子里,瓮声瓮气答我:“前几日晚上渴了起来倒茶,瞧见你就撂在枕边。”
若不是手上有东西,我必定要把脸捂起来了:太丢人了,公子起身都睡得毫无知觉!
太过愚钝,以是我并不能想到少年持烛看榻上女孩睡颜时的小心翼翼与复杂心绪;我纠结于自己的失察,一脸严肃:“公子。”
“何事?”
公子被我语气唬住了。
“公子以后夜里起身,一定要叫我。
不然还要我做什么?”
公子失笑:“我知道了。
方才说到哪儿了?噢,还是吃糕点的事。”
他生硬地扯回话题,“我已经吩咐了厨房,每月从我这里拿银子去,每日都做些时兴糕点来。
你自吃或拿去给人都好。”
这是我想不到的。
我原想拒绝,可想想院子里还有周妈妈一干人,哪有替她们也回绝的道理;因此答应下来,笑道:“那公子可不许再说我胖。”
“你不胖。
怎么样都好。”
公子从善如流,倒是难得有耐心哄着我玩儿。
那我这可不就得得寸进尺了。
“既然怎样都好,公子也不许再说我的刺绣难看。
公子还认出那只小猪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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